第四十五章.灵帝之心
转眼就到了公元193年3月，陈恪伴架皇子辩也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今天陈恪又如往常一般来到皇子辩的宫殿为刘辩灌输野心。经过陈恪这半年来的言传身教，刘辩越来越渴望皇位了，也越来越想干出一番功绩。而陈恪经过半年对刘辩灌输野心，自己也慢慢地产生了野心。毕竟有哪个男人不想自己做主角呢？但是出于对汉室的忠诚，陈恪总是压制着自己的这个欲望。
在皇宫的另一头，汉灵帝的寝宫外，一名身形高大却穿着一身黑色的宦官服饰的男子正大步流星地往寝宫走去，看此人脸上那阴沉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糟。而从他身边路过的那些宦官、宫女见了，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在汉帝身边得宠的红人。
这名男子就是如今深得汉灵帝信任的黄门蹇硕，虽然蹇硕现在的官职不高，但却是十常侍之一，也是汉灵帝贴身服侍的亲信，就连五年前为了分化何进军权而成立西园八校尉也交给了他管理。这西园八校尉，是汉灵帝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于中平五年八月（188年），在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的一支军事组织。这八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而诸校尉统于蹇硕。小黄门蹇硕总管各军，直接受命于皇帝。一时声势浩大，连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由此可见如今汉灵帝对他的信任，已经不亚于张让和赵忠两人。而蹇硕此刻也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还牵着一名只有十三岁的少年，这少年长得甚是乖巧，却正是汉灵帝最宠爱的幼子皇子协！
“蹇硕！父皇的病真的不要紧吗？”皇子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乖巧地看着蹇硕，一边迈着小腿紧跟着蹇硕的步子，一边抬头问道。
蹇硕听得皇子协的问话，连忙是一个侧身，脚下却不敢停下来，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有宫中那么多御医的照料，还有张仲景医师的照顾，陛下的病一定会好的！殿下，还是请快点吧！陛下正在宫中等着见殿下呢！”
“哦！”皇子协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快点走！不能让父皇等久了！我也很想见父皇了！对了！蹇硕！父皇可曾叫上王兄？我也很久没有见过王兄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呃！”被皇子协这番话问得蹇硕顿时语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位皇子身后的势力虽然为了皇位争夺得头破血流，但两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却都是极好的。若不是何皇后和董太后禁止两位皇子接触太多，恐怕他们天天都要呆在一块不肯分开！
蹇硕正不知如何回答皇子协的问题，正巧两人已经走到了寝宫外，当即蹇硕便是转头对皇子协说道：“殿下！已经到了陛下的寝宫了！殿下还是先进宫见陛下吧！”
“哦！”虽然比起同龄人算是比较聪明，但皇子协毕竟年幼，被蹇硕这么一扯，就把刚刚的问题给忘了，当即便是自己动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便随着蹇硕一同踏进了寝宫。
蹇硕和皇子协的身份都不简单，在寝宫外守卫的那些侍卫自然不敢拦阻二人，所以两人便是顺顺利利地进了寝宫。刚刚进寝宫，皇子协就闻到从寝宫内传来的一股浓密、刺鼻的药味，蹇硕这些日子大部分都呆在寝宫内，早已经习惯了，而皇子协却比不得，下意识地便是皱了皱鼻子，只是这动作皇子协做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陛下！皇子协殿下已经到了！”快步走到寝宫内唯一的一张大床前，蹇硕立马是松开了皇子协的手，直接就是朝着那张大床拜了下去。
皇子协见了，哪里还会不知道父皇就在床上，连忙也是跟着蹇硕一同拜了下来，却是朗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咳咳！”从大床上，却是先传来了几声咳嗽声，紧接着，一把虚弱的声音慢慢响起：“是，是协儿来了吗？”
“是的！父皇！”皇子协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落在寝宫内每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人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情也是为之一松。皇子协如此可爱，也难怪汉灵帝会对他宠爱有加，几次都想要废长立幼，将他立为太子。
从大床的帘帐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摆了摆，紧接着传出了汉灵帝的声音：“你们全都给朕退下！传令，整个寝宫内，除了蹇硕和协儿，不准留下任何人！违令者，斩！”汉灵帝虽然现在在重病期间，但长年居于上位的威严还是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令人不敢抗拒。
“是！”那些宫女、宦官和侍卫哪里敢违抗汉灵帝的命令，都是朝着刘宏所躺着的大床一拜，纷纷倒退着走出了寝宫。当然，那些侍卫自然不敢离开寝宫太远，不用汉灵帝交代，他们都是很自觉地留在了寝宫外面，继续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见到寝宫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汉灵帝这才仿佛刚刚想起皇子协和蹇硕都跪拜在地上，慢慢地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协儿，到父皇床边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是！父皇！”皇子协起身之后，立刻就是跑到了大床边，伸手将帘帐掀开，只见在帘帐内，一名身穿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正斜躺在床榻上。从外形上看，这名中年男子脸色苍白，身形削瘦，那模样明显是病入膏肓了，不用说，此人正是当今大汉朝的天子，汉灵帝刘宏！
汉灵帝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大床旁的皇子协，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协儿，父皇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最近在太后那里可好？可曾听太后的话，好好读书？”或许汉灵帝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对刘辩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此刻，汉灵帝对刘协来说绝对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父皇放心！”皇子协脆生生地回答道，“这些日子虽然没有父皇的督促，但太后一直都在教儿臣读书习字，昨天太后还夸奖儿臣，说儿臣聪明呢！”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汉灵帝听了皇子协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甚至连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说道：“协儿，真是乖啊！父皇相信，协儿将来一定也能够成为一个好皇帝！”
汉灵帝此言一出，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蹇硕却是心头一紧，却是越发不敢动弹，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而此刻，刘宏却是突然喊道：“蹇硕！”
听得汉灵帝在喊自己的名字，蹇硕当即便是跪了下来，喝道：“陛下！蹇硕在！”
相比蹇硕的紧张，汉灵帝却是淡淡地说道：“刚刚朕所说的话，你可是听明白了？”
这次蹇硕却是不敢随意回答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喝道：“回陛下的话，蹇硕明白！”
“很好！”汉灵帝喝了一声，却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就看到汉灵帝的脸色泛起一丝嫣红，紧接着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咳嗽的声音，听得蹇硕的脑袋那是一阵阵的发紧，生怕汉灵帝会就此一命呜呼。
幸好汉灵帝也只是咳嗽了一会儿，除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变化。那皇子协倒是很乖巧地爬到了汉灵帝的旁边，伸出小手轻轻在汉灵帝的胸口抚摸。见到皇子协的举动，汉灵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不过很快，这丝笑意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汉灵帝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腔调说道：“蹇硕！我欲让协儿继承皇位，你觉得协儿继承皇位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虽然刘宏问得简单，但蹇硕又岂会不明白汉灵帝话中的意思，显然汉灵帝还是以前的那个念头，想要让皇子协继承自己的皇位。不过和以前不同，汉灵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所以这次不打算妥协了，一定要将这件事给办成。
蹇硕想了想后答道：“陛下。陛下欲让皇子协殿下继承皇位。武，需要制约国舅大将军何进；文，则是陈家。由于陈恪的原因陈家如今在士子之中地位甚高，而在皇后和国舅的帮助下陈家在朝中也隐隐有成为文官之首的趋势。可陈恪却与皇子辩交情深厚，如果陛下要让皇子协殿下继承皇位，恐怕陈家……”
蹇硕的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而汉灵帝在听到这的时候也陷入了沉思。陈恪为他、为大汉做的一件件事、那一桩桩、一幕幕都从汉灵帝的眼前闪过。汉灵帝笑了，笑得很欣慰。可当他想到陈恪不愿伴架皇子协而只愿意伴架皇子辩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汉灵帝想了想陈恪，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刘协，汉灵帝下了决心，冷声对蹇硕道：“有什么办法能不伤害陈恪，又能让他不影响协儿即位呢？”
闻言蹇硕想起了来见汉灵帝之前，十常侍等人的密谋。之前十常侍众人商讨在汉灵帝归天之后支持哪位皇子即位。原本几人并没有得到统一的意见，直到张让说的一句话。
当时只听张让缓缓说道：“依我看，支持皇子协即位方为上策！皇子辨有何进和那些外官相助，我等若是支持他，到时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若是皇子辨即位，到时候就算何进不找我们的麻烦，我等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宠信！而现在皇子协却是不同，他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仅仅只有一个董太后支持他！那董太后不过是一藩妃，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势力，我等投奔过去，她与皇子协岂能不感恩涕零？”
张让的这句话得到十常侍众人的一致统一。而张让的下句话却话锋一转道：“若我等要支持皇子协即位，那么我们最大的障碍就是何进和陈恪。这何进还好说，何进不过一屠夫而，优柔寡断，又岂能成就得了大事？但那陈恪却是少年老成，不易对付啊。如果陈恪支持我等最好，如若不然，就除了他。”尽管陈恪与张让的关系还算不错，可一旦触及了张让的利益，他就毫不犹豫地对陈恪起了杀心。
接着张让眯起眼，幽幽道：“如果陈恪不识抬举，就让陛下把他赶到并州去。如今并州境内黄巾贼复起。我们可以建议陛下让陈恪前去并州平定黄巾逆贼，如陈恪不平定并州乱党，则以办事不力致罪于他。到时候只要陈恪一死，陈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想到这蹇硕把张让说的办法缓缓道出。汉灵帝听了蹇硕的意见后幽幽地盯着蹇硕，许久后方才轻声叹道：“蹇硕此计未免太阴毒了。陈恪也不过是个年仅弱冠的孩子罢了。即使有大才又怎能对付得了并州那声势浩大的黄巾乱党。如此朕又该怎么面对陈家？怎么面对这天下士子？罢了，罢了。传旨下去。封陈恪为平虏校尉，令其即刻离京辅助并州刺史丁原剿灭并州境内黄巾乱党。何时剿灭，何时回京。”
“是陛下。”虽然没有达到张让等人的效果。不过成功地将陈恪赶出了洛阳，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参与皇子辩与皇子协之间的储君之争。这个结果对于张让等人来说已经可以了。
在皇宫的另一头，汉灵帝的寝宫外，一名身形高大却穿着一身黑色的宦官服饰的男子正大步流星地往寝宫走去，看此人脸上那阴沉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糟。而从他身边路过的那些宦官、宫女见了，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在汉帝身边得宠的红人。
这名男子就是如今深得汉灵帝信任的黄门蹇硕，虽然蹇硕现在的官职不高，但却是十常侍之一，也是汉灵帝贴身服侍的亲信，就连五年前为了分化何进军权而成立西园八校尉也交给了他管理。这西园八校尉，是汉灵帝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于中平五年八月（188年），在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的一支军事组织。这八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而诸校尉统于蹇硕。小黄门蹇硕总管各军，直接受命于皇帝。一时声势浩大，连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由此可见如今汉灵帝对他的信任，已经不亚于张让和赵忠两人。而蹇硕此刻也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还牵着一名只有十三岁的少年，这少年长得甚是乖巧，却正是汉灵帝最宠爱的幼子皇子协！
“蹇硕！父皇的病真的不要紧吗？”皇子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乖巧地看着蹇硕，一边迈着小腿紧跟着蹇硕的步子，一边抬头问道。
蹇硕听得皇子协的问话，连忙是一个侧身，脚下却不敢停下来，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有宫中那么多御医的照料，还有张仲景医师的照顾，陛下的病一定会好的！殿下，还是请快点吧！陛下正在宫中等着见殿下呢！”
“哦！”皇子协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快点走！不能让父皇等久了！我也很想见父皇了！对了！蹇硕！父皇可曾叫上王兄？我也很久没有见过王兄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呃！”被皇子协这番话问得蹇硕顿时语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位皇子身后的势力虽然为了皇位争夺得头破血流，但两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却都是极好的。若不是何皇后和董太后禁止两位皇子接触太多，恐怕他们天天都要呆在一块不肯分开！
蹇硕正不知如何回答皇子协的问题，正巧两人已经走到了寝宫外，当即蹇硕便是转头对皇子协说道：“殿下！已经到了陛下的寝宫了！殿下还是先进宫见陛下吧！”
“哦！”虽然比起同龄人算是比较聪明，但皇子协毕竟年幼，被蹇硕这么一扯，就把刚刚的问题给忘了，当即便是自己动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便随着蹇硕一同踏进了寝宫。
蹇硕和皇子协的身份都不简单，在寝宫外守卫的那些侍卫自然不敢拦阻二人，所以两人便是顺顺利利地进了寝宫。刚刚进寝宫，皇子协就闻到从寝宫内传来的一股浓密、刺鼻的药味，蹇硕这些日子大部分都呆在寝宫内，早已经习惯了，而皇子协却比不得，下意识地便是皱了皱鼻子，只是这动作皇子协做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陛下！皇子协殿下已经到了！”快步走到寝宫内唯一的一张大床前，蹇硕立马是松开了皇子协的手，直接就是朝着那张大床拜了下去。
皇子协见了，哪里还会不知道父皇就在床上，连忙也是跟着蹇硕一同拜了下来，却是朗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咳咳！”从大床上，却是先传来了几声咳嗽声，紧接着，一把虚弱的声音慢慢响起：“是，是协儿来了吗？”
“是的！父皇！”皇子协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落在寝宫内每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人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情也是为之一松。皇子协如此可爱，也难怪汉灵帝会对他宠爱有加，几次都想要废长立幼，将他立为太子。
从大床的帘帐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摆了摆，紧接着传出了汉灵帝的声音：“你们全都给朕退下！传令，整个寝宫内，除了蹇硕和协儿，不准留下任何人！违令者，斩！”汉灵帝虽然现在在重病期间，但长年居于上位的威严还是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令人不敢抗拒。
“是！”那些宫女、宦官和侍卫哪里敢违抗汉灵帝的命令，都是朝着刘宏所躺着的大床一拜，纷纷倒退着走出了寝宫。当然，那些侍卫自然不敢离开寝宫太远，不用汉灵帝交代，他们都是很自觉地留在了寝宫外面，继续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见到寝宫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汉灵帝这才仿佛刚刚想起皇子协和蹇硕都跪拜在地上，慢慢地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协儿，到父皇床边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是！父皇！”皇子协起身之后，立刻就是跑到了大床边，伸手将帘帐掀开，只见在帘帐内，一名身穿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正斜躺在床榻上。从外形上看，这名中年男子脸色苍白，身形削瘦，那模样明显是病入膏肓了，不用说，此人正是当今大汉朝的天子，汉灵帝刘宏！
汉灵帝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大床旁的皇子协，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协儿，父皇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最近在太后那里可好？可曾听太后的话，好好读书？”或许汉灵帝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对刘辩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此刻，汉灵帝对刘协来说绝对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父皇放心！”皇子协脆生生地回答道，“这些日子虽然没有父皇的督促，但太后一直都在教儿臣读书习字，昨天太后还夸奖儿臣，说儿臣聪明呢！”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汉灵帝听了皇子协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甚至连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说道：“协儿，真是乖啊！父皇相信，协儿将来一定也能够成为一个好皇帝！”
汉灵帝此言一出，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蹇硕却是心头一紧，却是越发不敢动弹，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而此刻，刘宏却是突然喊道：“蹇硕！”
听得汉灵帝在喊自己的名字，蹇硕当即便是跪了下来，喝道：“陛下！蹇硕在！”
相比蹇硕的紧张，汉灵帝却是淡淡地说道：“刚刚朕所说的话，你可是听明白了？”
这次蹇硕却是不敢随意回答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喝道：“回陛下的话，蹇硕明白！”
“很好！”汉灵帝喝了一声，却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就看到汉灵帝的脸色泛起一丝嫣红，紧接着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咳嗽的声音，听得蹇硕的脑袋那是一阵阵的发紧，生怕汉灵帝会就此一命呜呼。
幸好汉灵帝也只是咳嗽了一会儿，除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变化。那皇子协倒是很乖巧地爬到了汉灵帝的旁边，伸出小手轻轻在汉灵帝的胸口抚摸。见到皇子协的举动，汉灵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不过很快，这丝笑意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汉灵帝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腔调说道：“蹇硕！我欲让协儿继承皇位，你觉得协儿继承皇位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虽然刘宏问得简单，但蹇硕又岂会不明白汉灵帝话中的意思，显然汉灵帝还是以前的那个念头，想要让皇子协继承自己的皇位。不过和以前不同，汉灵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所以这次不打算妥协了，一定要将这件事给办成。
蹇硕想了想后答道：“陛下。陛下欲让皇子协殿下继承皇位。武，需要制约国舅大将军何进；文，则是陈家。由于陈恪的原因陈家如今在士子之中地位甚高，而在皇后和国舅的帮助下陈家在朝中也隐隐有成为文官之首的趋势。可陈恪却与皇子辩交情深厚，如果陛下要让皇子协殿下继承皇位，恐怕陈家……”
蹇硕的话说到这戛然而止，而汉灵帝在听到这的时候也陷入了沉思。陈恪为他、为大汉做的一件件事、那一桩桩、一幕幕都从汉灵帝的眼前闪过。汉灵帝笑了，笑得很欣慰。可当他想到陈恪不愿伴架皇子协而只愿意伴架皇子辩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汉灵帝想了想陈恪，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刘协，汉灵帝下了决心，冷声对蹇硕道：“有什么办法能不伤害陈恪，又能让他不影响协儿即位呢？”
闻言蹇硕想起了来见汉灵帝之前，十常侍等人的密谋。之前十常侍众人商讨在汉灵帝归天之后支持哪位皇子即位。原本几人并没有得到统一的意见，直到张让说的一句话。
当时只听张让缓缓说道：“依我看，支持皇子协即位方为上策！皇子辨有何进和那些外官相助，我等若是支持他，到时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若是皇子辨即位，到时候就算何进不找我们的麻烦，我等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宠信！而现在皇子协却是不同，他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仅仅只有一个董太后支持他！那董太后不过是一藩妃，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势力，我等投奔过去，她与皇子协岂能不感恩涕零？”
张让的这句话得到十常侍众人的一致统一。而张让的下句话却话锋一转道：“若我等要支持皇子协即位，那么我们最大的障碍就是何进和陈恪。这何进还好说，何进不过一屠夫而，优柔寡断，又岂能成就得了大事？但那陈恪却是少年老成，不易对付啊。如果陈恪支持我等最好，如若不然，就除了他。”尽管陈恪与张让的关系还算不错，可一旦触及了张让的利益，他就毫不犹豫地对陈恪起了杀心。
接着张让眯起眼，幽幽道：“如果陈恪不识抬举，就让陛下把他赶到并州去。如今并州境内黄巾贼复起。我们可以建议陛下让陈恪前去并州平定黄巾逆贼，如陈恪不平定并州乱党，则以办事不力致罪于他。到时候只要陈恪一死，陈家也就不足为虑了。”
想到这蹇硕把张让说的办法缓缓道出。汉灵帝听了蹇硕的意见后幽幽地盯着蹇硕，许久后方才轻声叹道：“蹇硕此计未免太阴毒了。陈恪也不过是个年仅弱冠的孩子罢了。即使有大才又怎能对付得了并州那声势浩大的黄巾乱党。如此朕又该怎么面对陈家？怎么面对这天下士子？罢了，罢了。传旨下去。封陈恪为平虏校尉，令其即刻离京辅助并州刺史丁原剿灭并州境内黄巾乱党。何时剿灭，何时回京。”
“是陛下。”虽然没有达到张让等人的效果。不过成功地将陈恪赶出了洛阳，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参与皇子辩与皇子协之间的储君之争。这个结果对于张让等人来说已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