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狄公问案
并州大都督府倒是不小，只是一间前厅便占地极大，武攸暨在差役的带领下绕过前厅，左拐右绕便到了一间大院右厢的一间牙房之中。
差役走到这里面止住了脚步对着屋里朗声道："启禀狄大人，案犯武攸暨带到。"
随即屋中传出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恩，你且将人带进来。"
听声音便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声音浑厚和蔼，却有不失一分威严。仿若千年古刹中的滴泉声，撼动人心。
武攸暨怀着一份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跟着差役迈入房中，迎面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颌下蓄着约一尺长的青须，面容慈善，头戴一顶乌纱帽，双眼清朗有神，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事物，武攸暨光看这副卖相就能猜到这必然就是未来的武周宰辅狄仁杰了。
狄仁杰一看见武攸暨便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便是思文兄的弟子武攸暨？"
武攸暨听见狄仁杰在问自己话，一激动便直接将后世影视剧中对狄仁杰的称呼给拿了过来，一脸恭敬地道："晚辈正是楚先生的弟子武攸暨，不知狄公有何见教，晚辈自当洗耳恭听。"
狄仁杰倒是被武攸暨对自己的称呼惊了一下，心中便想着这武攸暨想来也是趋炎附势之徒，见有求与我便故作恭敬，只是以思文收徒的眼光实在不应该啊。
可是待狄仁杰看见武攸暨望着自己的的眼神时却又觉得武攸暨不似作伪，常人若是奉承自己，自己必然能够一眼看穿，可是自己却明明从眼前这少年的眼中看出了那一份真挚的尊敬。
狄仁杰便道："狄公之名实不敢当，我不过区区一个并州法曹，哪里当得起你口中的狄公二字，当不得，当不得。"
武攸暨此时也是懊恼万分，他在话一出口时便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当之处了。
武攸暨让为了狄仁杰不将自己和谄媚之徒划上等号，武攸暨短暂思虑后便道："晚辈自幼便对家师的才学极为敬仰，今日家师却告诉晚辈说狄大人的才学更胜于他，要晚辈对狄大人执晚辈之礼多多求教，晚辈心中便对狄大人多有向往。况且狄大人虽然现在屈身与并州法曹之位，但是凭借着狄大人的才干，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故而有了方才的狄公一说，还望狄大人勿怪。"
随即便对狄仁杰俯身赔罪。狄仁杰连忙扶起武攸暨，笑道："贤侄何须如此多礼，我与思文乃是至交好友，你的事情思文已经与我说了，虽然我相信思文识人的眼光，只是公事还需公办，该查的我还是要查，贤侄还需在狱中多待些时日。"
武攸暨道："狄大人为人方正，正直不阿，有狄大人主审此案，相信晚辈沉冤昭雪只是时间问题。晚辈虽然年幼，但是这些事情还是晓得的，晚辈为人做事但求仰俯无愧于天地，狄大人尽可查探，晚辈便在狱中等着狄大人为晚辈洗刷冤屈。"
狄仁杰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庞不由笑意更深了，狄仁杰本还担心武攸暨自幼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必然吵闹着要离开牢房，届时少不得要拂了老友的面子，不曾想武攸暨竟这般通晓事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心中不得不感叹楚思文收了个佳徒。
一番客套完后，狄仁杰又问了武攸暨关于马五身死那天的具体情况，武攸暨知道重头戏来了，便根据自己的记忆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从自己在街头看赵文广演武卖艺，到杨守带人来武家拿人，事无巨细，都告诉了狄仁杰。
武攸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将自己拉拢杨守的事情略了过去，只是说到太原王家时狄仁杰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王家与武家的恩怨天下皆知，以狄仁杰的智慧自然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是王家在背后搞鬼。
事涉王家狄仁杰也不得不慎重思量，狄仁杰满脸凝重地问武攸暨：“贤侄以为此案该如何处理？”
武攸暨看着狄仁杰的眼神陷入了沉思，狄仁杰愿意帮自己出狱，这是肯定的，可是自己只是阶下之囚，狄仁杰为什么要寻求自己的意见呢？
联想起历史上狄仁杰的所做作为，武攸暨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历史上的狄仁杰虽然效力于武则天，可是他所做的事无一不是为了光复李唐，这可是一只实实在在的老狐狸。
如果此事和王家牵扯太深的话，武则天难免不会借此事大作文章，到时王家恐怕就要鸡犬不宁了，这实在不是狄仁杰想看到的。
想通了这些，武攸暨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武攸暨朝狄仁杰打了个揖道：“晚辈年幼，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晚辈但求能够平安出狱，其他的与晚辈无关。”
狄仁杰有他自己的顾虑，武攸暨当然也有自己的顾虑。武攸暨自然想除了王家，可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王家的对手，搞不好杀虎不成，反被虎伤，是以不得不委曲求全，先保住性命再说。
狄仁杰显然对武攸暨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便遣人将武攸暨送回去了。
深夜，周边一片寂静，武攸暨睡在牢房中的草堆上，透过铁窗武攸暨望着那一方星空出了神。
武攸暨自然相信凭借狄仁杰的能力一定可以还自己清白，但是武攸暨却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这一次如果不是楚先生帮忙恐怕武家这一次便要凶多吉少了，望着遥远的星空武攸暨觉得自己身处这大唐天下就好像一艘小舟漂浮在大海之上，随时都有沉没的风险。
武攸暨想到此时自己手中无权，只能任人摆布，不禁长叹一声。诚然，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尤其是身处这暗流涌动的时代，权利便显得格外重要。
赵文广自幼习武，耳目聪颖，自然也听见了武攸暨的这声长叹，不禁问道："二郎何故叹息？"武攸暨答道："小弟不过是发些少年人的感叹罢了。""哦？二郎出生太原大族，自幼聪颖多识，何况还有一位身为皇后的姑姑，谁见了二郎不赞一声前途无量，二郎何必为眼前的困境叹息。"
武攸暨知道赵文广也是一番好意，赵文广为人正直，看不出此事背后隐藏的暗流，武攸暨也不愿与这位宽厚的兄长多说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便随口应道："多谢兄长关心，小弟省的。"
周身虽然清冷，但是武攸暨却能感觉到身边人对自己的关心。自己现在虽然无权无势，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把握住历史发展的大致趋势，顺势而为，将来总有大权在握的一天。
现在自己身边文有楚思文，武有赵文广，都是当世俊彦、一时之选，家中又是兄弟同心，自己只需暗中积攒实力，再过十年，待自己实力集聚够了，必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武攸暨顿时豪情万丈，对着身旁的赵文广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兄长武艺超卓，若是如此埋没一身武学岂不是暴敛天物，小弟虽然才薄学浅却常有卫霍之志，或有一日你我也可效仿那霍骠骑，开疆拓土，封狼居胥！"
赵文广自幼生长于燕赵之地，民风彪悍，习武多年，又岂会甘于在市井之中庸碌一生，眼下看见这样一个六岁少年尚且有扫榻胡虏之志，顿时感觉心潮澎湃，但见武攸暨伸出左手，随即赵文广也重重的拍在武攸暨的手上，道："二郎有此雄心，为兄自当尾随，但愿正如今日所言，你们二人有朝一日能够封狼居胥、拓土千里。"
武攸暨感觉到手上一阵疼痛，心中却激奋异常，心中暗想，既然上天让我武攸暨来到了这里，那么就一定要在史册上留下属于我武攸暨的厚重一笔！
差役走到这里面止住了脚步对着屋里朗声道："启禀狄大人，案犯武攸暨带到。"
随即屋中传出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恩，你且将人带进来。"
听声音便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声音浑厚和蔼，却有不失一分威严。仿若千年古刹中的滴泉声，撼动人心。
武攸暨怀着一份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跟着差役迈入房中，迎面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颌下蓄着约一尺长的青须，面容慈善，头戴一顶乌纱帽，双眼清朗有神，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事物，武攸暨光看这副卖相就能猜到这必然就是未来的武周宰辅狄仁杰了。
狄仁杰一看见武攸暨便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便是思文兄的弟子武攸暨？"
武攸暨听见狄仁杰在问自己话，一激动便直接将后世影视剧中对狄仁杰的称呼给拿了过来，一脸恭敬地道："晚辈正是楚先生的弟子武攸暨，不知狄公有何见教，晚辈自当洗耳恭听。"
狄仁杰倒是被武攸暨对自己的称呼惊了一下，心中便想着这武攸暨想来也是趋炎附势之徒，见有求与我便故作恭敬，只是以思文收徒的眼光实在不应该啊。
可是待狄仁杰看见武攸暨望着自己的的眼神时却又觉得武攸暨不似作伪，常人若是奉承自己，自己必然能够一眼看穿，可是自己却明明从眼前这少年的眼中看出了那一份真挚的尊敬。
狄仁杰便道："狄公之名实不敢当，我不过区区一个并州法曹，哪里当得起你口中的狄公二字，当不得，当不得。"
武攸暨此时也是懊恼万分，他在话一出口时便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当之处了。
武攸暨让为了狄仁杰不将自己和谄媚之徒划上等号，武攸暨短暂思虑后便道："晚辈自幼便对家师的才学极为敬仰，今日家师却告诉晚辈说狄大人的才学更胜于他，要晚辈对狄大人执晚辈之礼多多求教，晚辈心中便对狄大人多有向往。况且狄大人虽然现在屈身与并州法曹之位，但是凭借着狄大人的才干，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故而有了方才的狄公一说，还望狄大人勿怪。"
随即便对狄仁杰俯身赔罪。狄仁杰连忙扶起武攸暨，笑道："贤侄何须如此多礼，我与思文乃是至交好友，你的事情思文已经与我说了，虽然我相信思文识人的眼光，只是公事还需公办，该查的我还是要查，贤侄还需在狱中多待些时日。"
武攸暨道："狄大人为人方正，正直不阿，有狄大人主审此案，相信晚辈沉冤昭雪只是时间问题。晚辈虽然年幼，但是这些事情还是晓得的，晚辈为人做事但求仰俯无愧于天地，狄大人尽可查探，晚辈便在狱中等着狄大人为晚辈洗刷冤屈。"
狄仁杰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庞不由笑意更深了，狄仁杰本还担心武攸暨自幼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必然吵闹着要离开牢房，届时少不得要拂了老友的面子，不曾想武攸暨竟这般通晓事理，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心中不得不感叹楚思文收了个佳徒。
一番客套完后，狄仁杰又问了武攸暨关于马五身死那天的具体情况，武攸暨知道重头戏来了，便根据自己的记忆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从自己在街头看赵文广演武卖艺，到杨守带人来武家拿人，事无巨细，都告诉了狄仁杰。
武攸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将自己拉拢杨守的事情略了过去，只是说到太原王家时狄仁杰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王家与武家的恩怨天下皆知，以狄仁杰的智慧自然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是王家在背后搞鬼。
事涉王家狄仁杰也不得不慎重思量，狄仁杰满脸凝重地问武攸暨：“贤侄以为此案该如何处理？”
武攸暨看着狄仁杰的眼神陷入了沉思，狄仁杰愿意帮自己出狱，这是肯定的，可是自己只是阶下之囚，狄仁杰为什么要寻求自己的意见呢？
联想起历史上狄仁杰的所做作为，武攸暨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历史上的狄仁杰虽然效力于武则天，可是他所做的事无一不是为了光复李唐，这可是一只实实在在的老狐狸。
如果此事和王家牵扯太深的话，武则天难免不会借此事大作文章，到时王家恐怕就要鸡犬不宁了，这实在不是狄仁杰想看到的。
想通了这些，武攸暨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武攸暨朝狄仁杰打了个揖道：“晚辈年幼，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晚辈但求能够平安出狱，其他的与晚辈无关。”
狄仁杰有他自己的顾虑，武攸暨当然也有自己的顾虑。武攸暨自然想除了王家，可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王家的对手，搞不好杀虎不成，反被虎伤，是以不得不委曲求全，先保住性命再说。
狄仁杰显然对武攸暨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便遣人将武攸暨送回去了。
深夜，周边一片寂静，武攸暨睡在牢房中的草堆上，透过铁窗武攸暨望着那一方星空出了神。
武攸暨自然相信凭借狄仁杰的能力一定可以还自己清白，但是武攸暨却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这一次如果不是楚先生帮忙恐怕武家这一次便要凶多吉少了，望着遥远的星空武攸暨觉得自己身处这大唐天下就好像一艘小舟漂浮在大海之上，随时都有沉没的风险。
武攸暨想到此时自己手中无权，只能任人摆布，不禁长叹一声。诚然，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尤其是身处这暗流涌动的时代，权利便显得格外重要。
赵文广自幼习武，耳目聪颖，自然也听见了武攸暨的这声长叹，不禁问道："二郎何故叹息？"武攸暨答道："小弟不过是发些少年人的感叹罢了。""哦？二郎出生太原大族，自幼聪颖多识，何况还有一位身为皇后的姑姑，谁见了二郎不赞一声前途无量，二郎何必为眼前的困境叹息。"
武攸暨知道赵文广也是一番好意，赵文广为人正直，看不出此事背后隐藏的暗流，武攸暨也不愿与这位宽厚的兄长多说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便随口应道："多谢兄长关心，小弟省的。"
周身虽然清冷，但是武攸暨却能感觉到身边人对自己的关心。自己现在虽然无权无势，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把握住历史发展的大致趋势，顺势而为，将来总有大权在握的一天。
现在自己身边文有楚思文，武有赵文广，都是当世俊彦、一时之选，家中又是兄弟同心，自己只需暗中积攒实力，再过十年，待自己实力集聚够了，必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武攸暨顿时豪情万丈，对着身旁的赵文广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兄长武艺超卓，若是如此埋没一身武学岂不是暴敛天物，小弟虽然才薄学浅却常有卫霍之志，或有一日你我也可效仿那霍骠骑，开疆拓土，封狼居胥！"
赵文广自幼生长于燕赵之地，民风彪悍，习武多年，又岂会甘于在市井之中庸碌一生，眼下看见这样一个六岁少年尚且有扫榻胡虏之志，顿时感觉心潮澎湃，但见武攸暨伸出左手，随即赵文广也重重的拍在武攸暨的手上，道："二郎有此雄心，为兄自当尾随，但愿正如今日所言，你们二人有朝一日能够封狼居胥、拓土千里。"
武攸暨感觉到手上一阵疼痛，心中却激奋异常，心中暗想，既然上天让我武攸暨来到了这里，那么就一定要在史册上留下属于我武攸暨的厚重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