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徒交心
武攸暨立在楚思文旁边，呆呆的听着楚思文讲完了他的故事，沉默良久才感叹道："楚师舍生取义，堪称国士，学生能拜在楚师门下当真是万分荣幸。"随即便面带恭敬的对着楚思文深深作了一揖。
楚思文随即干笑道："此乃吾辈本分，有甚么只得夸奖的，只是为师这一腔热血，满腹的治国之策却只好付诸东流了。"
武攸暨摇了摇头道："楚师言之过早，楚师未及弱冠便得吴王赏识，自然有过人之处，如此蒙尘实在可惜。学生虽然不才，却也常有卫霍、伊尹之志，楚师虽然发誓此生不仕李唐，但是若学生有出头之日，定当以楚师为幕僚，言听计从，实行楚师的治国良策。"
楚思文听了武攸暨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以我观之，皇后娘娘实非常人，其志不小，然则皇后娘娘终归是孤身一人，外人又不可尽信，皇后娘娘想要有所为必将启用武家子侄，以外戚影响朝堂，届时便是二郎大鹏展翅，一飞冲天之时。武家众多子侄大多子侄平庸，二郎却年少聪颖，大可脱颖而出，二郎若能借助皇后娘娘的势力，将来一切皆大有可为。"
此时的武攸暨不得不佩服楚思文的高瞻远瞩，竟能窥一斑而知全豹，把将来的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武攸暨来到大唐后认识的人并不多，兄长武攸宁不过中庸之才，况且武攸宁尚且年幼和他说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阿娘又是个妇道人家，武攸暨不想阿娘担忧，也不愿与阿娘谈这些朝堂上的事情，赵文广的身份年纪倒是合适，不过赵文广毕竟是一名武夫，对于武事的关注远远超过这些政事。
武攸暨这次与楚思文的交流仿佛是要将自己这几个月所想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倾诉出来。师徒两人一个洞明世事，睿智沉稳，一个年少早慧，未卜先知，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天黑，直到武攸暨看到渐渐厚重的夜色才不得不起身告辞。
夜晚，武家大院中的人大多歇了，几个来回巡视的婆子发出的脚步声更加显得武家格外安静。每个单独的小院都早已上了灯，昏黄的烛光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只不过却有一个院子是个例外，那便是武攸暨所居住的听风院。武攸暨不适应古人不吃晚饭，早睡的习惯，每晚必定在晚饭后与琴棋书画四个丫鬟玩耍到很晚才肯入睡。
一开始那些守夜的婆子还会仗着武攸暨年幼说上几句，但是每每都被武攸暨辩驳到无话可说，再加上武攸暨深得杨氏宠溺，杨氏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责罚武攸暨，这样一来，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武攸暨的作风，便也没人敢多加干涉了。
此时的武攸暨正和往日一样在和四个小丫头下双陆棋。双陆棋类似于现在的飞行棋，靠掷骰子来决定走了步数，双陆棋生于魏晋，盛与隋唐，到了高宗朝双陆棋俨然已经成为世家贵族家中必备的取乐工具。
琴棋书画四个小丫头对于双陆棋也是颇为喜爱，每日无事必然拿出来玩上几盘，是以她们玩的倒还都不错，每次与武攸暨玩起来也是互有输赢。几个小丫头自然存不下什么银钱，武攸暨与她们玩耍便多以刮鼻子作为彩头。
此时小丫头抱琴掷出了一个五点，眼见自己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便洋洋得意起来，叫嚣着待武攸暨输了后要刮武攸暨的鼻子。
此时武攸暨若要取胜就必须要掷出六点，这样的几率实在不大，这也就难怪抱琴这般嚣张了，武攸暨苦笑着摸了摸额头，随手将骰子抛出，骰子在案上转了几圈才慢悠悠的停下，武攸暨定睛一看竟真是个六。
须臾之间洋洋得意的换成了武攸暨了，抱琴小丫头苦着一张脸，楚楚可怜。武攸暨翘了个二郎腿，一副黄世仁的样子，坏笑的看着抱琴，道：“这下你可还要刮我的鼻子？”
抱琴连忙道："整个武家谁不知道二爷待我们最好了，奴婢感恩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刮二爷的鼻子呢。"说完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武攸暨看。
侍书却在旁边插嘴道："二爷莫要上了抱琴的当，她平日里仗着双陆棋玩的比我们好些，可没少欺负奴婢，二爷可得给奴婢们报仇。"入画和司棋两个人听了侍书的话也跟在后面附和着。
武攸暨正待接着逗弄抱琴时却看见看武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道："启禀二爷，隔壁院子里的赵文广赵武师在门外求见。"
武攸暨听了武原的话脸上露出微微的不悦，沉声道："我已拜在赵大哥门下学习武艺，赵大哥便是我武家座上宾，你们以后不得将赵大哥当做寻常武夫看待，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武原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下来，武攸暨接着道："你速将赵大哥请过来，不，待我亲自去迎接。"说完武攸暨急忙披了外袍走了出去。
刚一看见赵文广便道："赵大哥，武原不懂事，竟然让赵大哥在门外等候，实在是小弟的罪过。"接着又扭过头对武原道："赵大哥不是外人，以后赵大哥来我这里可以不必通报。"武原急忙弯腰应诺。
赵文广前些日子携妻子四处流浪，受到白眼无数，曾几何时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竟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武攸暨此番作为自然也有拉拢赵文广的意思，但武攸暨确实对赵文广极为尊重，毕竟人才难求，何况是在这个风云诡谲的时代。
武攸暨引着赵文广进到内室，方一进门武攸暨便问道："赵大哥可是来找我谈习武的事情？"赵文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下午一直寻不着你人，方才听见武原说你回来了，这才还找你。"
说着赵文广便从怀着掏出一张单子道："此乃我赵家祖传的浸浴炼体之术，你明天找人将上面的药材配齐，按照上面所书的分量搭配，每日浸浴一次，再配以养气之术，二郎习起武艺来自然事半功倍。"
武攸暨好奇的接过药单看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便在心中感叹道："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就这样药材，哪是一般家庭能配得起的。好在武家颇有家资，配上这些药材倒是难度不大。"
武攸暨将药单收入怀中道："明日我便遣人将这些药材配齐，只是不知我何时开始习武。"赵文广笑道："就从明日开始，练武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自明日起二郎可就需得闻鸡起舞，再不能贪睡了。"
武攸暨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想在这个时代立足，不下点功夫怎么能行。武攸暨对着赵文广拱了拱手道："那以后我便需得称呼赵大哥一声师父了。"
赵文广连忙摆了摆手道："二郎于我有活命之恩，我怎能每日接受二郎大礼，我此次传你武艺乃是代父收徒，你我以后还是兄弟相称，无需这般多礼。"赵文广不过二十出头，武攸暨自然也乐得与赵文广平辈相交，便不再坚持，遂称呼赵文广为师兄。
楚思文随即干笑道："此乃吾辈本分，有甚么只得夸奖的，只是为师这一腔热血，满腹的治国之策却只好付诸东流了。"
武攸暨摇了摇头道："楚师言之过早，楚师未及弱冠便得吴王赏识，自然有过人之处，如此蒙尘实在可惜。学生虽然不才，却也常有卫霍、伊尹之志，楚师虽然发誓此生不仕李唐，但是若学生有出头之日，定当以楚师为幕僚，言听计从，实行楚师的治国良策。"
楚思文听了武攸暨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以我观之，皇后娘娘实非常人，其志不小，然则皇后娘娘终归是孤身一人，外人又不可尽信，皇后娘娘想要有所为必将启用武家子侄，以外戚影响朝堂，届时便是二郎大鹏展翅，一飞冲天之时。武家众多子侄大多子侄平庸，二郎却年少聪颖，大可脱颖而出，二郎若能借助皇后娘娘的势力，将来一切皆大有可为。"
此时的武攸暨不得不佩服楚思文的高瞻远瞩，竟能窥一斑而知全豹，把将来的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武攸暨来到大唐后认识的人并不多，兄长武攸宁不过中庸之才，况且武攸宁尚且年幼和他说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阿娘又是个妇道人家，武攸暨不想阿娘担忧，也不愿与阿娘谈这些朝堂上的事情，赵文广的身份年纪倒是合适，不过赵文广毕竟是一名武夫，对于武事的关注远远超过这些政事。
武攸暨这次与楚思文的交流仿佛是要将自己这几个月所想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倾诉出来。师徒两人一个洞明世事，睿智沉稳，一个年少早慧，未卜先知，不知不觉便聊到了天黑，直到武攸暨看到渐渐厚重的夜色才不得不起身告辞。
夜晚，武家大院中的人大多歇了，几个来回巡视的婆子发出的脚步声更加显得武家格外安静。每个单独的小院都早已上了灯，昏黄的烛光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只不过却有一个院子是个例外，那便是武攸暨所居住的听风院。武攸暨不适应古人不吃晚饭，早睡的习惯，每晚必定在晚饭后与琴棋书画四个丫鬟玩耍到很晚才肯入睡。
一开始那些守夜的婆子还会仗着武攸暨年幼说上几句，但是每每都被武攸暨辩驳到无话可说，再加上武攸暨深得杨氏宠溺，杨氏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责罚武攸暨，这样一来，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武攸暨的作风，便也没人敢多加干涉了。
此时的武攸暨正和往日一样在和四个小丫头下双陆棋。双陆棋类似于现在的飞行棋，靠掷骰子来决定走了步数，双陆棋生于魏晋，盛与隋唐，到了高宗朝双陆棋俨然已经成为世家贵族家中必备的取乐工具。
琴棋书画四个小丫头对于双陆棋也是颇为喜爱，每日无事必然拿出来玩上几盘，是以她们玩的倒还都不错，每次与武攸暨玩起来也是互有输赢。几个小丫头自然存不下什么银钱，武攸暨与她们玩耍便多以刮鼻子作为彩头。
此时小丫头抱琴掷出了一个五点，眼见自己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便洋洋得意起来，叫嚣着待武攸暨输了后要刮武攸暨的鼻子。
此时武攸暨若要取胜就必须要掷出六点，这样的几率实在不大，这也就难怪抱琴这般嚣张了，武攸暨苦笑着摸了摸额头，随手将骰子抛出，骰子在案上转了几圈才慢悠悠的停下，武攸暨定睛一看竟真是个六。
须臾之间洋洋得意的换成了武攸暨了，抱琴小丫头苦着一张脸，楚楚可怜。武攸暨翘了个二郎腿，一副黄世仁的样子，坏笑的看着抱琴，道：“这下你可还要刮我的鼻子？”
抱琴连忙道："整个武家谁不知道二爷待我们最好了，奴婢感恩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刮二爷的鼻子呢。"说完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武攸暨看。
侍书却在旁边插嘴道："二爷莫要上了抱琴的当，她平日里仗着双陆棋玩的比我们好些，可没少欺负奴婢，二爷可得给奴婢们报仇。"入画和司棋两个人听了侍书的话也跟在后面附和着。
武攸暨正待接着逗弄抱琴时却看见看武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道："启禀二爷，隔壁院子里的赵文广赵武师在门外求见。"
武攸暨听了武原的话脸上露出微微的不悦，沉声道："我已拜在赵大哥门下学习武艺，赵大哥便是我武家座上宾，你们以后不得将赵大哥当做寻常武夫看待，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武原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下来，武攸暨接着道："你速将赵大哥请过来，不，待我亲自去迎接。"说完武攸暨急忙披了外袍走了出去。
刚一看见赵文广便道："赵大哥，武原不懂事，竟然让赵大哥在门外等候，实在是小弟的罪过。"接着又扭过头对武原道："赵大哥不是外人，以后赵大哥来我这里可以不必通报。"武原急忙弯腰应诺。
赵文广前些日子携妻子四处流浪，受到白眼无数，曾几何时受到这样的待遇，一时间竟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武攸暨此番作为自然也有拉拢赵文广的意思，但武攸暨确实对赵文广极为尊重，毕竟人才难求，何况是在这个风云诡谲的时代。
武攸暨引着赵文广进到内室，方一进门武攸暨便问道："赵大哥可是来找我谈习武的事情？"赵文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下午一直寻不着你人，方才听见武原说你回来了，这才还找你。"
说着赵文广便从怀着掏出一张单子道："此乃我赵家祖传的浸浴炼体之术，你明天找人将上面的药材配齐，按照上面所书的分量搭配，每日浸浴一次，再配以养气之术，二郎习起武艺来自然事半功倍。"
武攸暨好奇的接过药单看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便在心中感叹道："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就这样药材，哪是一般家庭能配得起的。好在武家颇有家资，配上这些药材倒是难度不大。"
武攸暨将药单收入怀中道："明日我便遣人将这些药材配齐，只是不知我何时开始习武。"赵文广笑道："就从明日开始，练武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自明日起二郎可就需得闻鸡起舞，再不能贪睡了。"
武攸暨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想在这个时代立足，不下点功夫怎么能行。武攸暨对着赵文广拱了拱手道："那以后我便需得称呼赵大哥一声师父了。"
赵文广连忙摆了摆手道："二郎于我有活命之恩，我怎能每日接受二郎大礼，我此次传你武艺乃是代父收徒，你我以后还是兄弟相称，无需这般多礼。"赵文广不过二十出头，武攸暨自然也乐得与赵文广平辈相交，便不再坚持，遂称呼赵文广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