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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行进建康 96. 骨肉情深

        不到神人境无法收敛气息,也无法隐藏修为。

        但是刚刚司马问之没有察觉锦衣男子境界,应当是他身上有异宝起了遮掩效用。

        锦衣男子显示修为是为了示威,司马问之知晓以后,心中反而变得安定,随后他没有征兆的抢先出手。

        引动灵气的时候,他心中想起青玄山中与高将军的一次交谈。

        高将军喜好饮酒,不过此物在山中得之不易。

        有一次有人送了他一坛,便请司马问之过去同饮。饮酒间隙,司马问之向他询问对自己的看法。

        平日里,高将军对他多有恭敬。但几碗酒水下肚以后,双眼迷离时,他说了平日不敢讲明的话。

        高将军的话语中,司马问之万般皆好,只是过于迂腐,死守君子所为,太过在意谋定后动,因此少了一些男子的猛烈和果敢。

        “打不过时,才会讲君子所为与穷酸道理。若是打得过,谁人会在意这些。”这番话此时想来,犹如醍醐灌顶。

        锦衣男子见司马问之手中有了动作,也急忙运转灵气。但是掐动手诀后,体内却毫无反应。随后他又察觉气海与丹田已被人封住。

        “凡事好说…”

        受制以后,锦衣男子知晓对方术法高于自己,急忙开口澄清,想要息事宁人。话还没有说完又察觉喉咙被封,无法开口声。

        两人修为相差许多,况且司马问之是内丹修行,制住锦衣男子并不费力。

        最后令其无法言语,是他刻意为之。

        他已从此人眼中看出悔意,但出手决心下达不易,不想被求饶言语打搅而半途而废。

        “啪。”

        制住锦衣男子以后,他疾行几步走到近前,冲其左脸出手打了下去。

        “仗势欺人。”打以后说明缘由。

        “啪。”再次出手,打其右脸。

        “逼良为奴。”打过以后,再说缘由。

        此后司马问之多番下手,响声连连。每次出手后,都说出打他的缘由。

        数次以后,锦衣男子的双脸开始肿胀。即便解开喉咙处的封印,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开口。

        打过以后,司马问之即刻回返,再次拉起卖身女子,唤了凌霜向外围疾行。之前报官的百姓开始回返,带来的衙役已到街头。

        “去何处?”走出数十步后,凌霜开口问。前方是岔路口,需要抉择选哪一条路。

        “跟我来。”司马问之还没有回应,卖身女子抢先答复。随后挣脱被握住的手掌走在前方,向一条小径快步走去。

        七转八折,在凌霜彻底忘记来路时,女子站住脚步,停在一处院落前。随后打开院门,三人6续进入。

        在外面看,此处还算是院落。进入以后再打量,里面已现出破败景象。

        虽然破败,却很整洁。只是有些门窗疏于修理,多有破损。

        “雪儿,莫要再去白费力气。我知自己已入膏肓,药石无医。”开门声惊动了屋中人,有人开口声。

        此人话音虽然虚弱,却并不老迈。依据女子此前的诉书,屋中人应是她的病父。

        “阿父,莫要再说丧气话。城中疾医说你病情已有好转,只差为你再寻几味草药,便可熬制汤剂令你痊愈。”女子听后开口安慰,说话时没有停顿,这样的对话已有多次。

        “可是有客人来了?”屋中人再次询问。

        询问的时候,几人走到屋中,见草床上半躺着一个男子。

        “家中破败,莫要见笑。雪儿快替阿父招待。”男子确信有他人进入屋中,开口知会。

        “是为阿父请来的名医。”女子开口解释,同时看向二人。

        司马问之会意,上前搭脉,数息过后有了结果。

        此人头部和肺中都有污秽气息滞留,且积年日久。此时还没有危机性命,但再过些时日会怎么样,情势未知。

        查探以后,司马问之起身。

        起身时向卖身女子点头示意,女子见状神色大喜,但她没有立即求司马问之出手医治。

        立即求助虽合常理,却显得急功近利,女子只是将二人请到另外一屋。

        家中没有待客之物,三人坐下后也许久没有人开口言语。再过一炷香时候,卖身女子长出一口气,开了口。

        “我名霜雪,单姓楚,楚霜雪。”女子自报家门。

        “你名霜凌,楚霜凌。”随后她看向凌霜,再度开口。

        “我名凌霜,上清宗道人,道号黄凌。”

        卖身女子说完后,凌霜开口回应。话语中她刻意纠正女子先前说的话语,说的时候语气坚定。

        凌霜说完,司马问之起身,想要从屋中离开。他已猜到卖身女子与凌霜关系,二人谈论的是家事,作为外人,他不好掺和。

        “你去哪里?”还没有离开,凌霜识破他的意图,随即开口询问。

        “屋中气闷,我去外面院里走走。”司马问之没有思索,随口回应。话说出口后,察觉方才的借口很是拙劣。

        三人所在房屋,门窗多有破损,可供内外气息自由进出。气闷一说,无从谈起。

        “此人是被你救的,你却要离开,是什么道理?”凌霜没有理会借口,再次问。

        无法反驳,司马问之只能再次坐下,耐心等待下文,但是觉得很是尴尬。

        “我们祖上本是北人,世代书香。前朝八王之乱后,随许多北方世族南渡此处。”这次没等多久,卖身女子就开始诉说。

        “是我祖上。”刚刚开口,她见凌霜又要开口纠正。于是连忙先开口,改了过来。

        “南渡时,北方家业不曾带来,导致家门逐渐没落。到了阿父束之年时,已不如寻常百姓人家。”改正以后,卖身女子接着诉说。

        “义熙四年,阿母生下一对双生姊妹。因当时是寒冬,阿父为我们取名霜雪霜凌。转过年来郡中大饥,朝廷无力赈济,郡中百姓易子相食。”

        说道此处,楚霜雪面色凄然。

        楚霜雪讲述的话语,司马问之也有耳闻。

        当时的帝王是他伯父司马德宗,他曾有心赈济。但内乱频武官专权,下达的皇命皆成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