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催的网络作家
小古剑眉一扬，心中的肃穆之情瞬时荡然无存，盯住面孔如同看着一个江湖骗子，蔑笑一声道：“不是神仙，却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兄台当我们两个是白痴？”
面孔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当然不是白痴。古笑天、柳少年，你们两个，是我笔下最杰出的英雄人物。”
小古面色一凝道：“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笔下……是什么意思？”
面孔苦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名字。不仅知道你们两个，我还知道梅心儿，知道许求欢、许无欢、春花婆婆、秋月姥姥、冬翁、夏伯、凌仙波、陆巧儿、慕容风流、小刀、老狐狸、乌鸦、麻雀……潜龙谷、四季会、三合庄……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唉！”
面孔一席话，把小古和小柳都听得毛骨悚然。那些人，那些事，除了他们两个，天下绝对无人再知晓得如此完整！
一向沉稳内敛、不喜多言的小柳，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低喝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请把话说清楚！”
“听起来很荒谬，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够在这样的情状下跟你们交流，借助的是一种叫做网络的工具。以你们的智慧，对我说的这番话，应该能够做出清醒的判断。”面孔语调伤感地望着二人，眼神中蕴含的那股欣赏与眷恋，好似他正凝望着的是阔别多年的恋人。
“阁下说的的确有趣。死人……网络？你继续说，我们听着。”
“我的名字叫杨愚。在我的世界，是个职业作家，也叫做网络写手——相当于，你们这个世界的说书先生。你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你们两个——古笑天、柳少年，还有我刚才提到过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我十几年前在一部小说作品中创造出来的。”
小古和小柳对望一眼，艰涩地低咳一声，难以置信地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不存在的？”
“这个问题我很难解释。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和你们的世界，都源自于我十几年前写的第一部小说。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的是，柳少年酒后乱性自断四指、梅心儿在古笑天面前自毁容颜遁迹无踪——之后，你们两个是否就不再有任何后续经历和新的记忆？那是因为，我这部小说写到这里便告结束了，所以，你们的一切也到此终止。”
“听起来有点像痴人说梦，但是……我的记忆，确实在梅心儿消失以后就终止了。连今天来到此地以前在哪里、在干什么，我都一无所知。”古笑天额头冒出冷汗，一边思索着一边向柳少年投去询问的目光。
柳少年也觉得浑身冰冷，被面孔的这一席话惊呆，向古笑天点点头道：“断指之后，到今天为止发生过什么，我的记忆确是一片空白。”
“看来你们开始有点相信我了。你们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没关系，你们会有机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顺便，也帮我寻找答案。至于你们是否因为我这部小说而真实存在，如果是在我死之前，我会向任何人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现在……现在，我已经死了，但我却能够和你们这样沟通交流……那么，也许你们就应该是真切存在的。又或者反过来说，连我，都有可能和你们一样，只是别人虚拟作品里的角色！”
古笑天和柳少年身如标枪呆立在那里，静静地听面孔说下去。
“我身处的世界，与你们这个世界同文同种，只是往后推移了五六百年。我的世界科技很发达，人们发明了一种叫做网络的工具，通过文字和视频，把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几乎同步联系在一起。我是个算得上比较成功的网络作家，一生写过六部长篇小说，被小说网站和粉丝们推崇为大神。除了睡觉，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电脑面前码字，连吃饭的时候也都在写。写作成功的光环和赚到的大笔财富，让我忘乎所以，以一种病态到极度疯狂的情绪，沉溺在不停码字的痴迷中。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没有时间去消费自己从写作中赚到的钱，没有时间去结交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忽然在一刹那间，我心底冒出一个令自己都感到震撼、惊恐的念头——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到底是一个正常的人，还只是一个专门为网络码字的工具！”
面孔激动地说到这里，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额头上爆出青筋。
“我为何会如此痴迷在网络写作中？不仅仅是我，还有很多网络小说大神，他们都跟我一样没日没夜地坐在电脑前码字，看似披着一身名满天下、财富等身的荣光，实则过着暗无天日的码字屌丝生活。千千万万大好青年追着我们那些胡吹神侃、瞎编乱造的小说看，把无穷的时间、精力、金钱都投入其中，更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备受蛊惑，放下工作、学业，飞蛾扑火般地步我们后尘投身于网络写作——结果，绝大部分一事无成！那极小部分的成功者，也就变得和我一样，没日没夜的像疯子一样胡思乱想各种虚无缥缈、浅薄荒诞的脑残故事，成为码字工具。”
“这不是生活的本真！在网络兴盛以前，写作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是文艺爱好者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崇高事业！十几年前我正是在这样的心境指引下，创作出你们、以及你们这个世界。你们的侠义之心、你们的人文情怀、你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和人生历程，远远不是我后来写出的那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挥手可灭一世界的可笑大神所能比拟。因此在我最后觉悟的时刻，我选择了你们，而不是吹嘘起来一个个都比你们厉害千万倍的那些大神们，替我，去追寻真实的答案！”
“在我身体出现严重问题的那一刻，我的内心猛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明悟，强烈的意识到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控这一切。你们是我笔下的人物，而我，也极有可能是冥冥中掌控一切的那个人创造的一个小角色。你们活在小说中，我呢？甚至可能仅仅活在那个人的念头里！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甚至，连朋友都没有……我至少还出版了一套实体书来承载你们，而我悲催的存在，也许完全就是虚拟！”
“冒出这个让我恐惧到极点的臆想后，我便准备好了跟你们见面的后事。在一个超级黑客朋友的帮助下，终于真的能让我这缕死不眠目的意念，在我身死之后来到你们这个世界，跟你们说这番话。然后，再把你们带进我那个世界里，凭你们卓绝的智慧和能力，去把黑幕揭开！”
“我的意念很快就要消散了。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自动投身到这团金光里来，通过那个超级黑客捕捉的网络黑洞能量，进入我的世界，你们将得到我的有用记忆和全部知识，这有助于你们在那个世界展开行动。来吧，古笑天、柳少年，到我的世界来，证明你们两个，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
金光旋风越转越快，模糊不清的梵音愈发刺耳。杨愚的面孔在金光里露出柔和的微笑，缓缓地、缓缓地向两人伸出一只手！
真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古笑天、柳少年两人依旧僵立在那里，很显然他们都还没有消化完杨愚的面孔所说这番话。
“快来吧！还有30秒，我和网络黑洞能量就要消散了！小古！小柳，去到我的世界，你们就能看到梅心儿！”杨愚的面孔大声吼叫。
古笑天摸摸鼻子，对柳少年笑道：“你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柳少年摇摇头道：“不信！”
“那你打算怎么做？”古笑天微微眯起眼睛。
柳少年不温不火地道：“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一个好字吐出，古笑天身形已然展动。
——既然已没有时间去判断杨愚面孔所言的真伪，那就只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去或不去的选择。在古笑天的本心里，只要能见着梅心儿一面，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他都敢去闯！
凭着古笑天笑傲天下、唯情至上的本心，为了梅心儿，哪怕就是飞蛾扑火，扑入那吉凶未卜的神奇光圈，不会比闯进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更难！
古笑天身形展动的一瞬，柳少年也毫不迟疑地动了！在潜龙谷的潜龙岁月里，古笑天是作为英雄受到春花婆婆和一班师傅们精心培养、茁壮成长起来的，而柳少年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籍籍无名、低调冷漠的杀手。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织，除了与梅心儿同居的那段时日，他们相处的时光不多，连话也没说过几句。但他们彼此，却是可以相互信赖、相互依靠的朋友，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背，完全交给对方！
柳少年不认为自己的智商比古笑天低，但自己低调木讷的性情，注定了在情商方面无法与从小就古灵精怪、敢作敢为的古笑天比肩。往事历历说明，古笑天对悬疑之事的直觉判断，通常都是对的。
事情来得如此突兀、离奇，柳少年和古笑天一样都还没来得及想得透彻明白。可是既然古笑天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柳少年的第一本能就是紧紧相随。同进退、共生死！任何的迟疑，都意味着背叛！
当下，只见古笑天双手负在身后，右脚踏地、左脚前屈，原地凌空掠起，风姿傲然地没入那团金光漩涡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柳少年的右手紧紧握着绝情斩，尾随在古笑天身后半步之遥也冲进了飞旋的金光！
“嗡——”金光融入两条人影，在极短的时间内扭曲、膨胀、收缩，梵音也跟着变成由强至弱的颤鸣，然后忽然彻底消散！
千里的霞光、百里的异香和摄人心魄的梵音骤然消失了，剩下终南山下千百万莫名所以的香客信徒错愕不已。
面孔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当然不是白痴。古笑天、柳少年，你们两个，是我笔下最杰出的英雄人物。”
小古面色一凝道：“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笔下……是什么意思？”
面孔苦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名字。不仅知道你们两个，我还知道梅心儿，知道许求欢、许无欢、春花婆婆、秋月姥姥、冬翁、夏伯、凌仙波、陆巧儿、慕容风流、小刀、老狐狸、乌鸦、麻雀……潜龙谷、四季会、三合庄……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唉！”
面孔一席话，把小古和小柳都听得毛骨悚然。那些人，那些事，除了他们两个，天下绝对无人再知晓得如此完整！
一向沉稳内敛、不喜多言的小柳，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低喝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请把话说清楚！”
“听起来很荒谬，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够在这样的情状下跟你们交流，借助的是一种叫做网络的工具。以你们的智慧，对我说的这番话，应该能够做出清醒的判断。”面孔语调伤感地望着二人，眼神中蕴含的那股欣赏与眷恋，好似他正凝望着的是阔别多年的恋人。
“阁下说的的确有趣。死人……网络？你继续说，我们听着。”
“我的名字叫杨愚。在我的世界，是个职业作家，也叫做网络写手——相当于，你们这个世界的说书先生。你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你们两个——古笑天、柳少年，还有我刚才提到过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我十几年前在一部小说作品中创造出来的。”
小古和小柳对望一眼，艰涩地低咳一声，难以置信地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不存在的？”
“这个问题我很难解释。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和你们的世界，都源自于我十几年前写的第一部小说。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的是，柳少年酒后乱性自断四指、梅心儿在古笑天面前自毁容颜遁迹无踪——之后，你们两个是否就不再有任何后续经历和新的记忆？那是因为，我这部小说写到这里便告结束了，所以，你们的一切也到此终止。”
“听起来有点像痴人说梦，但是……我的记忆，确实在梅心儿消失以后就终止了。连今天来到此地以前在哪里、在干什么，我都一无所知。”古笑天额头冒出冷汗，一边思索着一边向柳少年投去询问的目光。
柳少年也觉得浑身冰冷，被面孔的这一席话惊呆，向古笑天点点头道：“断指之后，到今天为止发生过什么，我的记忆确是一片空白。”
“看来你们开始有点相信我了。你们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没关系，你们会有机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顺便，也帮我寻找答案。至于你们是否因为我这部小说而真实存在，如果是在我死之前，我会向任何人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现在……现在，我已经死了，但我却能够和你们这样沟通交流……那么，也许你们就应该是真切存在的。又或者反过来说，连我，都有可能和你们一样，只是别人虚拟作品里的角色！”
古笑天和柳少年身如标枪呆立在那里，静静地听面孔说下去。
“我身处的世界，与你们这个世界同文同种，只是往后推移了五六百年。我的世界科技很发达，人们发明了一种叫做网络的工具，通过文字和视频，把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几乎同步联系在一起。我是个算得上比较成功的网络作家，一生写过六部长篇小说，被小说网站和粉丝们推崇为大神。除了睡觉，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电脑面前码字，连吃饭的时候也都在写。写作成功的光环和赚到的大笔财富，让我忘乎所以，以一种病态到极度疯狂的情绪，沉溺在不停码字的痴迷中。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没有时间去消费自己从写作中赚到的钱，没有时间去结交朋友……直到有一天，我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忽然在一刹那间，我心底冒出一个令自己都感到震撼、惊恐的念头——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到底是一个正常的人，还只是一个专门为网络码字的工具！”
面孔激动地说到这里，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额头上爆出青筋。
“我为何会如此痴迷在网络写作中？不仅仅是我，还有很多网络小说大神，他们都跟我一样没日没夜地坐在电脑前码字，看似披着一身名满天下、财富等身的荣光，实则过着暗无天日的码字屌丝生活。千千万万大好青年追着我们那些胡吹神侃、瞎编乱造的小说看，把无穷的时间、精力、金钱都投入其中，更有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备受蛊惑，放下工作、学业，飞蛾扑火般地步我们后尘投身于网络写作——结果，绝大部分一事无成！那极小部分的成功者，也就变得和我一样，没日没夜的像疯子一样胡思乱想各种虚无缥缈、浅薄荒诞的脑残故事，成为码字工具。”
“这不是生活的本真！在网络兴盛以前，写作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是文艺爱好者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崇高事业！十几年前我正是在这样的心境指引下，创作出你们、以及你们这个世界。你们的侠义之心、你们的人文情怀、你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和人生历程，远远不是我后来写出的那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挥手可灭一世界的可笑大神所能比拟。因此在我最后觉悟的时刻，我选择了你们，而不是吹嘘起来一个个都比你们厉害千万倍的那些大神们，替我，去追寻真实的答案！”
“在我身体出现严重问题的那一刻，我的内心猛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明悟，强烈的意识到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控这一切。你们是我笔下的人物，而我，也极有可能是冥冥中掌控一切的那个人创造的一个小角色。你们活在小说中，我呢？甚至可能仅仅活在那个人的念头里！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甚至，连朋友都没有……我至少还出版了一套实体书来承载你们，而我悲催的存在，也许完全就是虚拟！”
“冒出这个让我恐惧到极点的臆想后，我便准备好了跟你们见面的后事。在一个超级黑客朋友的帮助下，终于真的能让我这缕死不眠目的意念，在我身死之后来到你们这个世界，跟你们说这番话。然后，再把你们带进我那个世界里，凭你们卓绝的智慧和能力，去把黑幕揭开！”
“我的意念很快就要消散了。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自动投身到这团金光里来，通过那个超级黑客捕捉的网络黑洞能量，进入我的世界，你们将得到我的有用记忆和全部知识，这有助于你们在那个世界展开行动。来吧，古笑天、柳少年，到我的世界来，证明你们两个，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
金光旋风越转越快，模糊不清的梵音愈发刺耳。杨愚的面孔在金光里露出柔和的微笑，缓缓地、缓缓地向两人伸出一只手！
真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古笑天、柳少年两人依旧僵立在那里，很显然他们都还没有消化完杨愚的面孔所说这番话。
“快来吧！还有30秒，我和网络黑洞能量就要消散了！小古！小柳，去到我的世界，你们就能看到梅心儿！”杨愚的面孔大声吼叫。
古笑天摸摸鼻子，对柳少年笑道：“你相不相信他说的话？”
柳少年摇摇头道：“不信！”
“那你打算怎么做？”古笑天微微眯起眼睛。
柳少年不温不火地道：“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一个好字吐出，古笑天身形已然展动。
——既然已没有时间去判断杨愚面孔所言的真伪，那就只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去或不去的选择。在古笑天的本心里，只要能见着梅心儿一面，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他都敢去闯！
凭着古笑天笑傲天下、唯情至上的本心，为了梅心儿，哪怕就是飞蛾扑火，扑入那吉凶未卜的神奇光圈，不会比闯进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更难！
古笑天身形展动的一瞬，柳少年也毫不迟疑地动了！在潜龙谷的潜龙岁月里，古笑天是作为英雄受到春花婆婆和一班师傅们精心培养、茁壮成长起来的，而柳少年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籍籍无名、低调冷漠的杀手。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织，除了与梅心儿同居的那段时日，他们相处的时光不多，连话也没说过几句。但他们彼此，却是可以相互信赖、相互依靠的朋友，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背，完全交给对方！
柳少年不认为自己的智商比古笑天低，但自己低调木讷的性情，注定了在情商方面无法与从小就古灵精怪、敢作敢为的古笑天比肩。往事历历说明，古笑天对悬疑之事的直觉判断，通常都是对的。
事情来得如此突兀、离奇，柳少年和古笑天一样都还没来得及想得透彻明白。可是既然古笑天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柳少年的第一本能就是紧紧相随。同进退、共生死！任何的迟疑，都意味着背叛！
当下，只见古笑天双手负在身后，右脚踏地、左脚前屈，原地凌空掠起，风姿傲然地没入那团金光漩涡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柳少年的右手紧紧握着绝情斩，尾随在古笑天身后半步之遥也冲进了飞旋的金光！
“嗡——”金光融入两条人影，在极短的时间内扭曲、膨胀、收缩，梵音也跟着变成由强至弱的颤鸣，然后忽然彻底消散！
千里的霞光、百里的异香和摄人心魄的梵音骤然消失了，剩下终南山下千百万莫名所以的香客信徒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