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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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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回右居去静静地呆着,喜欢开着门让阳光洒进来,照在桌子上地宛如新绿的四季海棠花,淡素而不香,清雅而不妖,不过雪一来,只怕小小的锦色花儿也会凋零了。

        抹净桌子端着水到另一侧去倒,发现这海棠院里最近多了很多冬日的花儿,只是随意地散放着,五颜六色地摆一起,一看就是没有下心思,而正居那位现在升为了四品良媛,却还住在海棠院,侍候使唤的宫女又多了一些,皇上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进来,而今那边又歌声燕舞的,想必他又那里吧。

        不知是不是故意来闹腾,宠幸这位叙主子让我看了心里酸涩,唉,觉得他比我还小一样。

        倒了水看到林尚仪正坐在有阳光的地方正在做着女红,一脸的安详和无争,我猫着腰走过去,她有抬头看是我轻轻一笑,从一边移出小凳子给我坐,低声地说:“知秋,好看么?”

        “真好看啊。”好可爱的虎头鞋。

        她羞涩地笑笑:“我也不太会做,就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娘有教一下。”

        “真好看。”我就是觉得了奇才走过来的:“我就不太会做这些针线活,我小的时候娘不让我做这些,她送我去学琴。”

        “真好。”她笑笑,又轻叹地说:“其实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能不能穿我做的这些,就是想做一些,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她说得有些轻松,我却听得有些叹息,是啊,也许生下为就会让人抱走,想看一眼,都难啊。

        “现在是五个月了,我每天早上就能感觉他在动。现在努力地去感受,以后也有很多属于我和孩子的回忆。”她柔声地说着,脸上浮起一种圣洁的光华,柔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是又是那样的无奈啊。

        “知秋,腰还痛吗?”她又关切地问我。

        我摇头笑笑:“不太痛了。”

        虎头鞋真可爱,可是拿在手上,像是刺一样,每个女人都想做娘的,我甚至连自已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何其的悲哀。

        将鞋子放了回去:“好好照顾自已,我先回去了。”

        “知秋。”她又叫住了我,美丽的大眼写着歉意:“对不起,你的宫女……。”

        原来是这样,她真的是太单纯了。

        “我一个人有手有脚的,哪里用得着人家来侍候,有人照顾着你,我也放心一些啊。”我朝她眨眨上眼睛笑,拿着水盆站起来从大门边回去右居。

        没想到能看到他从正居出来,发丝有些凌乱,俊朗的五官有些冷漠。

        我收起笑容,站在右居那里恭送他走。

        他略略停了一会,便出去了。

        这样真好,我受够他了,他也受够我了。

        只是第二天从窗口就看到他又宠第二个人了,这个便是大肚子的林尚仪。他扶着她走出左居,让公公给拿来防寒的披风亲自给她披上。

        今天意外的地,有些下去了小雪,公公撑着伞,他给她系着带子,他温柔地扶着也下台阶,那样子就像是恩爱的夫妻一样,还有他们的孩子。

        林尚仪明媚的眸子带着一种惶恐,还有一种甜蜜的羞涩。

        看得出她小心翼翼,却又很喜欢他的接近。

        雪花真美,像雨一样的下,雪白了眼睛越发的叫我要看清楚,这就是帝王的爱,不可能专一。

        今天可以爱你,明天可以爱另一个,而我有些贪心,要么不爱,要么就只爱我一个。

        在感情上受过伤,更要对自已好一点,如果注定要受伤,那就索性就从头斩断它。

        我自私,我贪婪,我只想保护好自已。

        在某个萧瑟的冬天,数着我的白发,我还能有我小小的快乐。

        意太妃给我的白狐毛围脖子,我也没有戴过,我觉得我配不上,我和他离走得太远了,永远不可能再转兜回到原步。

        伏在桌上,听着雪花沙沙的声音,很美很美,像是一首曲子,细细地倾诉着它的故事。

        我该高兴,应该很高兴很高兴,他终于转移了眼光,不再看着我了。不能在这小居,处处都有着他的影子。

        拢上厚衣服就出去了,踏着雪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幽幽的琴声引着我,一步一步地上了一个亭子。

        一个灰色衣服男子正坐在亭子上对雪弹着琴,丝丝入耳,声声紧扣,应着这雪景,美得不可思议。

        亭中往下望,枝枝丫丫上的微微的雪白,天地像是弥漫在这一场雪白纷飞之中,小雪越下越是大,琴声越来越激昂。

        弹琴的人有着很高的造诣,声音在这北风呼啸的天地间,还能独有其清,他几近有些疯狂,是眯起眼睛在享受这些声音的,白雪也染上了他的黑发,积上了他的肩头。

        我笑逐颜开,高兴地叫:“大师兄,你错了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