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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金刚墙与自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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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铸铁防护的地宫门墙,只不过就是一堆城砖。被我和雷铁山用山镐、撬杠,几下便将一块城砖撬出,就在砖抽出的一刹那,从砖洞中冒出一股窒人的臭气,并伴有呼呼的声响,象一个憋闷的气袋,被扯开了口子一样,窒息的让人晕眩。

        这时,却见丁贵生举着一团火光,一下塞入砖洞,然后,又用城砖重新将洞口堵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又将砖抽出,虽然依稀还有些恶味,但这淡淡的恶臭里,已混入了一股带有鱼腥的烟味,让人感觉已不再难受了。

        跨入金刚墙门口,我被迎门的景象吓的呆在当场,却见黑沉沉地门里两侧,夹道站了两排铁甲武士,手里执着长矛,冷森森地正对着我们,看情形立即就要扑上来。我只觉两腿发颤,回身就要向外跑,却不意撞到一个人身上。是丁贵生挡在了我的身前,却听他道:“你跑什么!那些不是真的!”

        他一句话点醒了我,一座千年以上的古墓,那来的活人,不禁暗骂自己,今儿他妈怂儿到家了。果然,手电的光柱中,那些铁甲武士死板板的站着,竟是一群陶土烧制成的兵俑,只是全按真人的比例作成,一个个栩栩如生,跟真人就差一口气儿。我举着手电向四外照去,距金刚墙几十步外,黑暗之中似乎还有一个灰朦朦的门墙矗立。从我身后的金刚墙到远处墓宫门,就是这方圆二三十米的隧道,皆是由一块块城砖,起券而成,听丁贵生讲这个隧道的名称,在考古学里称作“隧道券”。与远处的墓宫门,皆为墓宫的引导建筑。

        在兵俑身后的石壁上,各有一个门口,由木板封住,当我们走到近前时,才发现这些木板已经腐朽很严重,随手一推,便即散落在地上,里边尽是人和牲畜的骨骸,死状都很凄惨。

        我们转身,向远处的那道墓宫门走去,又走近了那些陶制的兵俑,却见那些戈矛竟都是真的,虽然这些兵器都已经腐蚀严重,但当我从他们的矛下走过,一颗心还是狂跳不已,似是生怕这些陶俑立时活转,将手中的戈矛一齐落下,把我们乱刃分尸。

        但噩梦中的一幕并没发生,这一段让人心悸的路终于也了走到尽头,高大的地宫门就在眼前,在手电光的照映下,两扇黑黑的大木门上,钉满了碗口大的菊花钉。我经历过湘西棺材沟中的古墓,那里的墓门远没这两扇大门厚重,就是比起北京紫禁城的大门,也没有什么丝毫逊色。雷铁山上前撑开双手,连用了几次力,大门都纹丝不动,看来这门是从里面插上了。

        表哥上前举着手电,细细的打量着大门,我从他的电光中,透过大门的门缝,却见门被一个黑沉沉的东西顶住,倒底是什么物什却看不清。却听表哥说道:“这就是进入地宫的大门吧!只是里边被一个大顶门杠子顶着,我们只能把门砸烂了,才能进去!”

        “砸烂了!说得轻巧,半尺多厚的大门,你除非找炸药,要不就弄来古代攻城的冲车,不然是开不了的。如果那样,咱们也甭盗墓了,直接抢银行算了!”说话的是我身后的丁贵生,接着他分开我们,走上前又用手电,透过门缝照向里。表哥听他这么说,气哼哼地道:“我们没你能耐大,有本是你把门弄开,大伙快拿些生货离开这个鬼地方,省得在这受这份活罪!”

        丁贵生嘿嘿的笑了两声道:“盗墓也有技术含量的,你先别急,咱们干这一行的,就有这一行的办法。里面的那个顶门的东西,不是木头做的顶门杠子,而是一个方形石柱,术语称为‘自来石’。因为这个地宫的大门,是不可能由活人从里面插上,而是要将石柱提前立好,在将墓门关闭后,用‘拐钉钥匙’伸入门缝,将石柱慢慢拉倒,正顶在门上。所以说要开门,必须知道门是怎样关上的,然后就事半功倍了。”

        “拐钉钥匙”、“自来石”。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时丁贵生又道:“这亏得是用‘自来石’顶门,如果是用石球顶门的话,那可就难开了!”

        我不禁惊诧道:“石球怎么顶门,那不是一推就滚了吗?”丁贵生笑了笑道:“这是关闭墓门的一种方法,你想想,帝王将相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能让别人与他同葬呢!所以设置了两种关闭墓门的方法,一是自来石,二是石球,“自来石”据说也叫“断龙石”,因为秦始皇自谓“祖龙”,后来避他的名嫉,便给改成‘自来石’了,取其元始根本,有始有终的寓义。一般地宫门修好后,再修一条轨道,然后在门根处挖上一个深坑,当门关闭时,石球随门滚动,门关死石球也正好入坑中,这样墓门再也没法打开了,其实就为防盗。”

        我听了在佩服丁贵生见多识之后,更对古人的智慧由衷的赞叹,只是道高一尺却是魔高一丈,虽然他们死后自认为,已修成了万世不动之基,那知我们这些盗墓人却剑走偏锋,一样智计百出的给他弄开,我想就是这些墓主人死了再活了,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

        所谓的“拐钉钥匙”,却是一个钢筋制成的口字形钩子,极象一个无底的勺子。丁贵生将这玩意放到了老孙的背包里,他做的十分精巧,分成若干节,每节尺许两端都有丝扣,可以随长度任意折御,而手柄却是由钢筋弯成的圆环。

        丁贵生将所谓的‘拐钉钥匙’按大约长度,一节节拧好丝扣,然后由门缝中伸进,口字形的钩子横过来,套住自来石,然后双手用力推动,随着钥匙一寸寸伸进门里,自来石也慢慢向后竖起,最后直到完全立直,他才住手。回头长长出了口气,向我们笑道:“大功告成,来——大伙一齐上,门很长时间没开,咱们一块使劲推开它!”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一声欢呼,五人一齐用力推动一个门扇,一阵“吱嘎吱嘎”声,在深邃幽暗的墓道中炸响,随着大门开启,门内立时腾起一阵呛人的尘埃雾气,而墓壁的回音穿透旷古的雾气,在死寂的黑暗中回荡缭绕,仿佛整座年深日久的地下宫殿,都在这阵开门声中颤栗。

        就在墓门打开的刹那,“呛啷”一声,一件原盘一样的东西落到地上,表哥拾起后,竟象一面铜镜一样的东西,上面刻满奇异的花纹,样子很是古朴。丁贵生接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说这东西拿到市场上,肯定能值不少钱,让表哥收起来,表哥一听这东西能值钱,立时眉花眼笑,珍而重之的放到背包里。

        墓宫甬道,在我们的手电光中,似乎已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却又无可奈何的等着我们分割。

        我见丁贵生已经走向门里,正要迈步,突然,身后一阵“喀喀”的怪响,我正要回头,却听身侧的孙幺娃怪叫一声:“小秦!小心哟——!”接着老孙举手中的铁锹,似是为我隔挡什么东西,只听“喀叭”一声脆响声中,肩头一痛,一支断矛应声落地。

        我心上一颤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陶俑,双手握了一根木棍,又向我迎头击来,这东西行动机械笨拙,但气势很是威猛。我急忙用手中的山镐急挡,“喀喳”又一声,击向我的木棍又断成两截,此时,他手中的木棍只剩二尺有余,显然他执的本是一柄长矛,由于已经腐朽,在刚才偷袭我的时候,被老孙用锹隔断,这次又被我断去一截,看来对我们的危协已然大打折扣。

        就在他再要攻击的时候,我早就趁势一滚,一镐挥向他的小腹,那陶俑正欲格挡,却听“哗啦”一声,山镐击断他的手臂,然后其势不衰,一镐正扎进陶俑的小腹,我随即翻身一拽,又在一声陶土破碎中,竟将他连胯带大腿扯了下来,这个威猛如斯的家伙,立时身子失去平衡,跌的粉身碎骨,我正要爬起,却见山镐尖头挂了一根白森森的东西,竟是一根白骨。我又向摔碎的陶俑看去,碎裂的陶片下露出根根肋骨。原来,这些陶俑是用活人军士,外面裹上泥土再烧制而成的,我竟在恐惧之余,又对古代这些军士生出悲悯,同是父母血肉,而墓主人生前驷马坚车富贵逼人,而他们为奴为婢作牛当马。而人家死后,葬于地宫之中,他们命薄如纸,竟活生生的给人家当作畜牲一般,裹上泥土,烧成陶人,死后不得安生,千万年不得轮回转世。

        这些陶俑机械而笨拙的挥动兵器,向我们冲来,只是他们所执的戈矛,都已经腐朽的没有半点杀伤力,一经和我们的锹镐相遇,立时矛断戈折,接着便锹镐加体,不到片刻工夫,这些威猛的武士,竟被我们几人尽皆放倒,一个个跌地粉身碎骨肢体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