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陆然的决定
陆笙神神叨叨说了一堆，在看到乐雅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时，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忽悠人的神棍……
乐雅愣愣地接过。
好半晌，她才看着她问：“那……你方才说，如果我们早些搬家，我娘就不会……又是为何？”
陆笙轻叹，她问乐雅道：“花婶子应该是在生完乐佟之后身体才开始变弱的吧？”
“是的！”
提起母亲当时的情景，乐雅眼眶顿时有些泛红。
“她当时并没有难产吧？”
乐雅微微点头，“我娘生乐佟的时候很顺利，我和爹就守在门外，当时产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而且，母亲月内的吃喝父亲都很注意，还特地请了大夫亲自调理。
可是，母亲产后不出三个月，就开始动不动就觉得身体乏力，请了大夫来看，却又说没事儿。
之后越来越严重，父亲再次请大夫来看时，却说寒气入体，后来吃了药，本来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结果后面又复发，之后，在乐佟一岁的时候人就没了。
“花婶子坐月子时，也没出什么问题吧？”
乐雅微微摇头，“我爹亲自请大夫调理的。”
陆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乐雅姐姐细想，一个产子顺利，且平时身体都很不错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犯病？”
“所以，母亲也是因为……被那些东西缠住的？”
陆笙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花婶子住的卧房，应该就是那死去之人的卧房。”
乐雅一怔，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当时，那房子的主人离开时，身边并无女主人，只有两个小妾和三个孩子。”
陆笙蹙眉，“如果花婶子住的是主卧，那么，那缠着花婶子和乐佟的鬼魂，应该就是那房主的妻子。”
乐雅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母亲死的也太冤了。
乐雅捂住眼睛?泪不停地滑落。
陆笙轻叹，“乐雅姐姐?节哀！”
她并不是有意提起的，只是想刚乐雅知道，他们之前住的屋子，其实是一座凶宅，让他们以后别回去了。
想来?那家的主人之所以会低价卖给他们?应该和这个有关。
“难怪我娘临死前，一直让爹早些搬回柳月村?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乐雅才稍微平息下来?悲戚地开口。
陆笙不太会安慰人，而且，在这种事情面前?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
“小笙?我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休息了，乐佟……”
她看向乐佟的方向?发现他正蹲在一旁?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奶狗笑。
陆笙低声道：“乐佟我晚点会送他回去的。”
“那就麻烦你了！”
乐雅拭了拭泪?起身看了乐佟一会儿?才和陆笙道别。
陆笙送她出了菜地?目送着她离开，这才回来。
她走到旁边的一排小竹屋里?随后打开一个箱子，发现西瓜已经发芽了，长势看起来很不错?每一株苗都胖胖的，叶子也很宽。
陆笙盖了回去?再次出门时，被白云遮盖的太阳，正巧破云而出。
她瘪着嘴低喃道：“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大人了！”
师父和妖王伯伯明天就该回来了。
阎王伯伯那边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没见把东西送来，想来应该是还没回来。
她重重一叹，在一旁拿起帽戴上，又扛起耙子去帮大家给地打垄。
西红柿的果都已经开始泛着淡红，一串一串的，比她之前在院子里种时结的还要多。
再过几天，陆家食肆应该就能出新菜了。
小米椒又红了一些，陆笙丢下耙子，洗完手后，拿篮子摘了一篮回屋，又剥了一些蒜。
她拿出一个罐子清洗，然后将辣椒和蒜头放了进去，再倒入醋和酱油还有一点盐，这才将罐子封上。
“二姐，我们渴了。”
陆笙刚忙完，陆桨和陆欣就牵着乐佟走了进来。
“渴了？”
陆笙笑了笑，“快进来坐，姐姐给你们倒水喝。”
“姐姐呢？”
乐佟环顾四周一圈，才发现乐雅没在。
“你姐姐有事儿先回去了，你先在这儿玩儿，小笙姐姐晚点再送你回去。”
乐佟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笙刚给三人倒了水，忽听门外有马蹄声。
她让三人先喝，自己则出去看。
马车在篱笆外停下，没一会儿，就见陆然和余阳还有沐言三人下车。
陆笙眼睛一亮，“哥！”
“怎么了？”
陆然被她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她。
“没什么！”
陆笙嘿嘿一笑，忙朝余阳和沐言二人打招呼。
“陆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开心？”沐言挑眉笑问。
他们经常跟着陆然过来，平时陆笙看到他们，已经早就见怪不怪了。
今日看起来却似乎格外地激动。
“你们都渴了吧？快进来喝被茶。”
三人刚进菜地，除了陆然还算镇定之外，余阳和沐言都被眼前的菜地给迷住了眼。
“哇，这些都是什么？”
他们上回来时，还在陆家，菜地是第一次过来。
在看到结满果子的西红柿和小米辣时，忙看向陆笙问。
陆笙一一给他们介绍道：“这是西红柿，那是辣椒，另外的，就是你们之前吃过的土豆，那边则是红薯和紫薯。”
“这些就是之前种在院子里的那些小苗？”余阳问。
陆笙点头，“不错，就是那些。”
沐言指着西红柿问：“这果子结的可真多，这也是菜吗？”
陆笙笑道：“是菜也是水果。”
沐言微怔，“怎么说？”
“可以直接生吃，也可以拿来做菜，或者做成酱，你们之前吃的薯条的番茄浆，就是这个西红柿酱。”
这一下土豆一下又是薯条，然后又是番茄酱又是西红柿酱的，听得沐言脑子都快打结了。
“为何土豆炸成条要叫薯条而不是土豆条？这西红柿酱又为何要叫番茄酱？”
别说沐言，就是陆然和余阳都听得一脸懵逼。
“可能是因为土豆还有一个名字，叫马铃薯，西红柿也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番茄。”
“原来如此！”
三人默默地点了下头。
“大哥。”
陆桨三人喝完水，听到几人的声音后，忙跑了出来。
陆然微微颔首，“嗯，最近可有练字？”
“练……练了。”陆桨心虚地应道。
陆笙抿唇偷笑，却也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陆然目光在扫到乐佟时，表情微微一顿。
乐佟和乐雅长得很像，陆然乍一看，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娃。
“这孩子是……”
陆然的反应全然被陆笙看在了眼里。
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淡笑着道：“哦，一个朋友的弟弟。”
陆然心微微一颤，“什么……朋友？”
“就一个朋友啊。”
陆笙笑眯眯道：“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就让她弟在这儿玩一会儿。”
她看向乐佟，笑着道：“哥，你觉得这孩子眼熟不？”
陆然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岂止是眼熟，如果不是已经过了八年，而且眼前这孩子是个男娃，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乐雅回来了。
见他没应声，陆笙自顾自地道：“我也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然眸光暗了暗，忙转移话题道：“这一路过来有点渴，我去备茶水。”
余阳和沐言见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已经顾不上渴，已经逛菜地去了。
“欸，我去吧，哥你去陪着客人。”
陆笙看着他抿唇一笑，然后回厨房准备茶水去了。
陆然狐疑地盯着她的背影，再次将目光落到一旁的乐佟身上。
此时，乐佟和陆桨还有陆欣又逗三色去了，压根儿就没注意他的目光。
陆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欣慰一笑。
看来，乐雅应该不是单相思，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双箭头呀！
要是陆然能把乐雅娶回家，那她以后就算出远门，也会放心了许多。
见陆然突然看过来，陆笙赶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这丫头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陆然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她问：“阿笙，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没有啊。”
陆笙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就是觉得哥哥很久没回来，所以才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陆然淡声道：“吃好喝好，除了念书外心无旁骛，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为了省钱，除了念书外，他还成天都在想着怎么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现在，家里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旁余的心思也没了，一心只在读书上。
他如今对仕途没什么兴趣，就是想多读点书，然后走经商之路。
余阳和沐言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陆笙，欲言又止。
“哥，你有话要说？”
陆笙向来会察言观色，一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有心事。
“阿笙，我今天回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陆笙点头，“哥你说。”
“就是……”
他犹豫片刻，深呼了口气后才歉意地道：“哥知道这么决定有些对不起你和娘，但哥对仕途这条路不感兴趣。”
本以为陆笙听了会觉得失望，谁知，她却笑道：
“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呗，读书是为了丰富自己的学识和能力，当官又不是读书唯一的出路。”
陆然一愣，他头一回发现，自家妹妹的眼路如此广。
以前娘亲还在时，连她都曾嘱咐自己好好读书，将来能当官，给陆家光宗耀祖。
可是，妹妹却说，当官不是读书唯一的出路。
陆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哥，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有动力。”
陆然感动之余又有些感慨，“难怪三王爷会收你为徒，你比哥哥强多了。”
“那是！”
陆笙骄傲地抬高头颅。
陆然：……
果然不能夸，一夸就上天……
“不过话说回来，哥，你说你对仕途这条路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啊？”
不等陆然回答，她就接着道：“要不你回来种地吧，这百亩地若是都管理好了，将来收入可不少。”
“也不是不可以。”
陆然微微挑眉，“就比如养你那个小龙虾，还有种你得来的那些异果，说不定还真能发财。”
“是吧？”
陆笙嘿嘿一笑，提议道：“也不用卖给别人，我们自家开连锁店，把陆家食肆在黄阳镇的东南西北市都各开一个，若是不够，还可以开到府城去，你看如何？”
陆然虽然第一次听到“连锁店”这个词，但从陆笙的话中也可以大概了解到这三个字的意思。
“你说的很有道理。”
陆然点了点头，“那就从明天起，哥哥就不回私塾了，直接留在家学种地吧。”
“种地？陆兄，你要留在家里种地了？”
沐言和余阳刚进来，就听到陆然的话。
“不错。”
陆然点头，“反正我对仕途这条路没兴趣，不如回来帮阿笙管菜地。”
沐言蹙眉，“这想法虽好，可是，总不能一辈子种地吧？”
“一辈子种地有什么不好的？”
陆笙挑眉，“大家不都在种吧？只要能挣钱就行。”
“陆妹妹，你掉钱眼里去了吧？”
沐言笑道：“你哥可曾说过，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做生意的。”
“京城？”
陆笙轻挠了挠鬓发，看向陆然问：“哥，你想去京城做生意？”
陆然尴尬一笑，“我没去过京城，就是想去看看，做生意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陆笙沉吟道：“京城的贵人是多，但竞争力也很强，而且，在那边做生意，得需要人脉。”
“当然了。”陆笙笑着继续道：“如果哥你真想到那边发展，人脉方面你不必担心。”
不说别人，光是她师父一个人就够了。
再不济，她再请国师帮忙便是。
余阳听后笑道：“我倒觉得，留在咱们黄阳镇没什么不好的。”
沐言一愣，“余兄，你也想留下？”
余阳点头，“妹妹若远嫁，家里就剩我一个，我不能离家太远。”
“也罢。”
沐言妥协道：“既然你们决定留下，那我也留下好了。”
乐雅愣愣地接过。
好半晌，她才看着她问：“那……你方才说，如果我们早些搬家，我娘就不会……又是为何？”
陆笙轻叹，她问乐雅道：“花婶子应该是在生完乐佟之后身体才开始变弱的吧？”
“是的！”
提起母亲当时的情景，乐雅眼眶顿时有些泛红。
“她当时并没有难产吧？”
乐雅微微点头，“我娘生乐佟的时候很顺利，我和爹就守在门外，当时产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而且，母亲月内的吃喝父亲都很注意，还特地请了大夫亲自调理。
可是，母亲产后不出三个月，就开始动不动就觉得身体乏力，请了大夫来看，却又说没事儿。
之后越来越严重，父亲再次请大夫来看时，却说寒气入体，后来吃了药，本来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结果后面又复发，之后，在乐佟一岁的时候人就没了。
“花婶子坐月子时，也没出什么问题吧？”
乐雅微微摇头，“我爹亲自请大夫调理的。”
陆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乐雅姐姐细想，一个产子顺利，且平时身体都很不错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犯病？”
“所以，母亲也是因为……被那些东西缠住的？”
陆笙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花婶子住的卧房，应该就是那死去之人的卧房。”
乐雅一怔，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当时，那房子的主人离开时，身边并无女主人，只有两个小妾和三个孩子。”
陆笙蹙眉，“如果花婶子住的是主卧，那么，那缠着花婶子和乐佟的鬼魂，应该就是那房主的妻子。”
乐雅整个人都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母亲死的也太冤了。
乐雅捂住眼睛?泪不停地滑落。
陆笙轻叹，“乐雅姐姐?节哀！”
她并不是有意提起的，只是想刚乐雅知道，他们之前住的屋子，其实是一座凶宅，让他们以后别回去了。
想来?那家的主人之所以会低价卖给他们?应该和这个有关。
“难怪我娘临死前，一直让爹早些搬回柳月村?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乐雅才稍微平息下来?悲戚地开口。
陆笙不太会安慰人，而且，在这种事情面前?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
“小笙?我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休息了，乐佟……”
她看向乐佟的方向?发现他正蹲在一旁?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奶狗笑。
陆笙低声道：“乐佟我晚点会送他回去的。”
“那就麻烦你了！”
乐雅拭了拭泪?起身看了乐佟一会儿?才和陆笙道别。
陆笙送她出了菜地?目送着她离开，这才回来。
她走到旁边的一排小竹屋里?随后打开一个箱子，发现西瓜已经发芽了，长势看起来很不错?每一株苗都胖胖的，叶子也很宽。
陆笙盖了回去?再次出门时，被白云遮盖的太阳，正巧破云而出。
她瘪着嘴低喃道：“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大人了！”
师父和妖王伯伯明天就该回来了。
阎王伯伯那边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没见把东西送来，想来应该是还没回来。
她重重一叹，在一旁拿起帽戴上，又扛起耙子去帮大家给地打垄。
西红柿的果都已经开始泛着淡红，一串一串的，比她之前在院子里种时结的还要多。
再过几天，陆家食肆应该就能出新菜了。
小米椒又红了一些，陆笙丢下耙子，洗完手后，拿篮子摘了一篮回屋，又剥了一些蒜。
她拿出一个罐子清洗，然后将辣椒和蒜头放了进去，再倒入醋和酱油还有一点盐，这才将罐子封上。
“二姐，我们渴了。”
陆笙刚忙完，陆桨和陆欣就牵着乐佟走了进来。
“渴了？”
陆笙笑了笑，“快进来坐，姐姐给你们倒水喝。”
“姐姐呢？”
乐佟环顾四周一圈，才发现乐雅没在。
“你姐姐有事儿先回去了，你先在这儿玩儿，小笙姐姐晚点再送你回去。”
乐佟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笙刚给三人倒了水，忽听门外有马蹄声。
她让三人先喝，自己则出去看。
马车在篱笆外停下，没一会儿，就见陆然和余阳还有沐言三人下车。
陆笙眼睛一亮，“哥！”
“怎么了？”
陆然被她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她。
“没什么！”
陆笙嘿嘿一笑，忙朝余阳和沐言二人打招呼。
“陆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开心？”沐言挑眉笑问。
他们经常跟着陆然过来，平时陆笙看到他们，已经早就见怪不怪了。
今日看起来却似乎格外地激动。
“你们都渴了吧？快进来喝被茶。”
三人刚进菜地，除了陆然还算镇定之外，余阳和沐言都被眼前的菜地给迷住了眼。
“哇，这些都是什么？”
他们上回来时，还在陆家，菜地是第一次过来。
在看到结满果子的西红柿和小米辣时，忙看向陆笙问。
陆笙一一给他们介绍道：“这是西红柿，那是辣椒，另外的，就是你们之前吃过的土豆，那边则是红薯和紫薯。”
“这些就是之前种在院子里的那些小苗？”余阳问。
陆笙点头，“不错，就是那些。”
沐言指着西红柿问：“这果子结的可真多，这也是菜吗？”
陆笙笑道：“是菜也是水果。”
沐言微怔，“怎么说？”
“可以直接生吃，也可以拿来做菜，或者做成酱，你们之前吃的薯条的番茄浆，就是这个西红柿酱。”
这一下土豆一下又是薯条，然后又是番茄酱又是西红柿酱的，听得沐言脑子都快打结了。
“为何土豆炸成条要叫薯条而不是土豆条？这西红柿酱又为何要叫番茄酱？”
别说沐言，就是陆然和余阳都听得一脸懵逼。
“可能是因为土豆还有一个名字，叫马铃薯，西红柿也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就叫番茄。”
“原来如此！”
三人默默地点了下头。
“大哥。”
陆桨三人喝完水，听到几人的声音后，忙跑了出来。
陆然微微颔首，“嗯，最近可有练字？”
“练……练了。”陆桨心虚地应道。
陆笙抿唇偷笑，却也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陆然目光在扫到乐佟时，表情微微一顿。
乐佟和乐雅长得很像，陆然乍一看，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娃。
“这孩子是……”
陆然的反应全然被陆笙看在了眼里。
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淡笑着道：“哦，一个朋友的弟弟。”
陆然心微微一颤，“什么……朋友？”
“就一个朋友啊。”
陆笙笑眯眯道：“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就让她弟在这儿玩一会儿。”
她看向乐佟，笑着道：“哥，你觉得这孩子眼熟不？”
陆然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岂止是眼熟，如果不是已经过了八年，而且眼前这孩子是个男娃，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乐雅回来了。
见他没应声，陆笙自顾自地道：“我也觉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然眸光暗了暗，忙转移话题道：“这一路过来有点渴，我去备茶水。”
余阳和沐言见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已经顾不上渴，已经逛菜地去了。
“欸，我去吧，哥你去陪着客人。”
陆笙看着他抿唇一笑，然后回厨房准备茶水去了。
陆然狐疑地盯着她的背影，再次将目光落到一旁的乐佟身上。
此时，乐佟和陆桨还有陆欣又逗三色去了，压根儿就没注意他的目光。
陆笙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欣慰一笑。
看来，乐雅应该不是单相思，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双箭头呀！
要是陆然能把乐雅娶回家，那她以后就算出远门，也会放心了许多。
见陆然突然看过来，陆笙赶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这丫头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陆然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她问：“阿笙，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没有啊。”
陆笙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就是觉得哥哥很久没回来，所以才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陆然淡声道：“吃好喝好，除了念书外心无旁骛，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为了省钱，除了念书外，他还成天都在想着怎么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现在，家里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旁余的心思也没了，一心只在读书上。
他如今对仕途没什么兴趣，就是想多读点书，然后走经商之路。
余阳和沐言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陆笙，欲言又止。
“哥，你有话要说？”
陆笙向来会察言观色，一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有心事。
“阿笙，我今天回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陆笙点头，“哥你说。”
“就是……”
他犹豫片刻，深呼了口气后才歉意地道：“哥知道这么决定有些对不起你和娘，但哥对仕途这条路不感兴趣。”
本以为陆笙听了会觉得失望，谁知，她却笑道：
“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呗，读书是为了丰富自己的学识和能力，当官又不是读书唯一的出路。”
陆然一愣，他头一回发现，自家妹妹的眼路如此广。
以前娘亲还在时，连她都曾嘱咐自己好好读书，将来能当官，给陆家光宗耀祖。
可是，妹妹却说，当官不是读书唯一的出路。
陆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哥，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有动力。”
陆然感动之余又有些感慨，“难怪三王爷会收你为徒，你比哥哥强多了。”
“那是！”
陆笙骄傲地抬高头颅。
陆然：……
果然不能夸，一夸就上天……
“不过话说回来，哥，你说你对仕途这条路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啊？”
不等陆然回答，她就接着道：“要不你回来种地吧，这百亩地若是都管理好了，将来收入可不少。”
“也不是不可以。”
陆然微微挑眉，“就比如养你那个小龙虾，还有种你得来的那些异果，说不定还真能发财。”
“是吧？”
陆笙嘿嘿一笑，提议道：“也不用卖给别人，我们自家开连锁店，把陆家食肆在黄阳镇的东南西北市都各开一个，若是不够，还可以开到府城去，你看如何？”
陆然虽然第一次听到“连锁店”这个词，但从陆笙的话中也可以大概了解到这三个字的意思。
“你说的很有道理。”
陆然点了点头，“那就从明天起，哥哥就不回私塾了，直接留在家学种地吧。”
“种地？陆兄，你要留在家里种地了？”
沐言和余阳刚进来，就听到陆然的话。
“不错。”
陆然点头，“反正我对仕途这条路没兴趣，不如回来帮阿笙管菜地。”
沐言蹙眉，“这想法虽好，可是，总不能一辈子种地吧？”
“一辈子种地有什么不好的？”
陆笙挑眉，“大家不都在种吧？只要能挣钱就行。”
“陆妹妹，你掉钱眼里去了吧？”
沐言笑道：“你哥可曾说过，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做生意的。”
“京城？”
陆笙轻挠了挠鬓发，看向陆然问：“哥，你想去京城做生意？”
陆然尴尬一笑，“我没去过京城，就是想去看看，做生意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陆笙沉吟道：“京城的贵人是多，但竞争力也很强，而且，在那边做生意，得需要人脉。”
“当然了。”陆笙笑着继续道：“如果哥你真想到那边发展，人脉方面你不必担心。”
不说别人，光是她师父一个人就够了。
再不济，她再请国师帮忙便是。
余阳听后笑道：“我倒觉得，留在咱们黄阳镇没什么不好的。”
沐言一愣，“余兄，你也想留下？”
余阳点头，“妹妹若远嫁，家里就剩我一个，我不能离家太远。”
“也罢。”
沐言妥协道：“既然你们决定留下，那我也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