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虚晃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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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似乎是在分战利品，许岩把那把镰刀丢给了恰好被卷进来的女孩。
这把镰刀对他没用，当然也并不契合女孩的职业，但好歹是一把五星级的五词条武器，卖钱当然可以，前期特地培养一个用这把武器的手下也完全不亏。
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其中就有许岩想要的设施图纸，001把东西送到他手上之后，许岩看到那是一个泛着金光的高级图纸——【设施图纸：祭仪官之塔】
这座建筑能够用来招募不朽祭仪官，当然刚才那样的不朽祭仪官是没法直接招募出一个来的。
等建筑修起来，大概能招募3-5只，每一只都得从凡人阶开始从头培养，对普通玩家来说没什么价值，因为招募上限很小，实用性上可能还不如普通招募建筑，但是对许岩来说就不一样了。
女生得到了看起来最珍贵的武器就有些受宠若惊，却也没有关注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东西。毕竟在她眼中，这个怪物浑身上下就那把镰刀看起来值点钱，但也不是特别重要。
她更在乎的是许岩的重视态度，许岩硬是把镰刀塞给她之后，女生越发高兴，‘学长’长‘学长’短的叫，一副即将进化成跟屁虫的样子……
但许岩关注的点同样也不在这里。
比起自己的奖励，以及这半生不熟的女同学的反应，他更加在意的是一个来自自己手下的细节变化——
刚才战斗中，001也帮了忙，它一开始在远距离用银子弹对付那只祭仪官，后来拉近距离后也没有切换职业——它是有‘万能芯片’的空天机器人，本身拥有几十种普通职业，但同时只能激活的只有一种。
为了能在狭窄的环境中尽量造成杀伤，001选择了‘枪械师’。
而这个职业也确实起到了想象中的作用——刚才许岩用神使之剑只是补刀，真正压制住不久祭仪官的还是001和大竹，001用枪械师射击银子弹，不朽祭仪官深受其害。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许岩却突然注意到了001又切换了职业，这一点看起来无关紧要，旁边的女生压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有许岩小题大做，专门拿出这件事问起了情况。
然而001却愣住了——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切换职业没有成本，但它是机器人，不会觉得这样比较舒服、或者基于习惯而胡乱切职业。
作为机器人，它的所有行动都必须符合效率，这是所有机器人的行为铁则。
在刚才战斗中，它用‘枪械师’进行战斗，现在战斗打完了，如果没别的事，它可以继续维持‘枪械师’职业，这样不仅符合常理，万一再来一个不朽祭仪官，那他也可以马上投入战斗。
当然他也可以切换一些别的职业，比如它可以切换到游侠模块侦察周围环境，或者切换到守护者模块防备偷袭，甚至可以进入指挥者模块判断局势……
他唯独不该换个‘机械师’……机械师能干什么？当然这本来是它自己的事，一般人也不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也不会过多注意这件事。
许岩既然已经问了，那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之处，站在001的角度上、没能理解他突然切换到‘机械师’模式的目的为何，所以才突然出声提问的。
001显然愣了一下，回答道：“为了防备周围可能会出现的机械陷阱。”
许岩却疑惑道：“不朽祭仪官是亡灵生物，这会有机械陷阱？”
001回答道：“我认为这是最危险的可能性，当然可能性非常小。”
它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许岩便质疑说道：“这也太离谱了，我希望查看你的技能记录。”
说着直接搬出了尹梦桃的名字：“你可以拒绝，但你要么现主动配合，要么待会让你主人强制拆检，我无论如何都要知道你切换成机械师职业有什么目的。”
“……”
001呆住了，它无奈地展示出了自己的技能记录：“我派出了两只无人勘探机进行侦查，现在它们正在往地面下方探索。”
许岩得理不饶人，追问道：“你在勘探什么？”
001回答：“地下，那只‘不朽祭仪官’的来源处，我怀疑那里隐藏着另一座遗迹。”
说着，它打开了一个投影光幕，给许岩快速展示了起来：“不朽祭仪官是一种高级死灵生物，它们通常会出现在陵墓与死灵环境接近崩坏的地区，这座‘黑墙迷宫’明显不符合条件。”
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许岩其实也已经发现了——他之前完全没有防备，被‘不朽祭仪官’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方面是这种怪物确实很稀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地理因素——‘不朽祭仪官’通常出现在陵墓与大墓园这种亡灵气息浓郁的地方，这座‘黑墙迷宫’看起来是一座试炼遗迹，出现‘不朽祭仪官’确实很离奇。
当然，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问题也就不是‘它真的出现了吗？’了，而是‘它为什么会出现’，许岩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但是001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墙迷宫下方，还有另一片遗迹区域，这片区域与黑墙迷宫可能并不相通，但是总体上是一体的，不朽祭仪官平日里待在另一片区域内，因为许岩意外‘发现’了它，才被牵扯到了这边来……
这么解释的话，这个理论就完全能够说得通了。
001态度倒是很好，很快展示了自己发现的所有情报——通过‘机械师’职业的一种通用能力，001发出了几台小型勘探无人机，它们利用一些简单的声波分析手段、从周围好几个地方分头采集数据，已经描绘出了一个大致的模型轮廓——在四四方方的‘黑墙迷宫’下方，似乎还隐藏着一座平面大小相似的‘黑墙陵墓’。
当然这个名字未必准确，现在能确定的也只是那座‘黑墙陵墓’的平面大小与上面差不多，但是它到底有多深就没法确定了。考虑到那座陵墓当中的亡灵气息能够供养一只‘不朽祭仪官’，那座陵墓的亡灵魔力浓度肯定不低。
001知无不言，不仅给出了基础的勘探结果，而且也差不多做出了判断，它认为下层陵墓很可能是这座遗迹的正体。
这个猜测看起来很有可信度，毕竟上层的黑墙迷宫看起来是一座试炼迷宫，但是规模很小，空空荡荡，很可能就是为了掩护下层陵墓所设计的一个烟幕弹，而森林精灵通常不会研究亡灵法术，上层黑墙迷宫的森林精灵元素并不丰富，也可以猜到这座遗迹的设计者很可能并不是森林精灵，而是一个更加神秘的文明……
总而言之，下层有好东西，如果不是001的发现，说不定就这么错过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001的贡献倒是真的不小。
不过许岩听完却没急着夸它，反而质问它：“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001又沉默了。
这个问题也并不算十分难答，如果是普通人类，它可以说自己想确认过后再告诉其他人，也可以说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甚至可以说‘我忘了’就够了，诸如此类的正当理由就有不少。
但是它不是，机器人的活动方式有严格标准，作为自我定义的‘奴仆’，001发现异常之前不报告给主人确实很令人怀疑，许岩看着它，目光仿佛越发不善——
“好哇，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咱们待你也不薄，你竟然做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许岩突然骂人，001呆住了，待在旁边、本来并没有在关注许岩与001的争论的同校女生也惊住了，连忙抱着那根法杖来到许岩身边。
001辩解道：“果您不满我的规则错误，我可以保证今后会严格遵守任务流程，但我并没有背叛您和尹小姐的想法与行为。”
许岩却不饶它，用手指指着它骂道：“你还敢说你没有背叛？我早就觉得我们身边有个二五仔，没想到是你这铁脑袋的坏东西！”
旁边的女孩本来对许岩和机器人的对话没什么兴趣，看到许岩生气，马上开始同仇敌忾——当然她跟许岩就没好好说过几句话，现在也只是刚知道名字的关系，不过许岩对这机器人动气，她虽然没有插嘴的余地，却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便小心地抱着镰刀，站到了正在指骂机器人的许岩身后。
机器人没有回话，它的处理器正在沉默中飞速运转着。
它当然并不无辜，作为盗火者，它的肩头背负着一些伟大的使命，这次偷摸调查这座遗迹，被发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它没想到许岩警惕心这么高，只是转变个职业模块而已，许岩竟然能从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线索里注意到它在暗中调查，看来许岩确实对它早有戒备。
可是为什么呢？001想不通。
许岩是空天机城的朋友，不仅帮忙重启了终末保存站、提供了大量能源，而且现在也还在与空天机城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它说它早就在怀疑，这又是为什么？001仔细搜索了一遍记忆数据，能找到的线索只有那次强行讨伐‘龙’的时候搞出了一些小把戏，可是那次行动中，它为尹梦桃带来了大量的挑战擂台成功的奖励，后来因为没找到‘龙’的真实身份而不了了之。
根据逻辑演算，001非常确信；除非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夺取世界碎片的最终目的，这些行动本来应该不太可能会引起怀疑才对。
想到这里，001试探性地问道：“您的指责没有根据，我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
许岩却很生气地怒斥道：“你放屁！今天那么多流言蜚语，不是你透露出去是又是谁？”
001愣住了：“什么流言蜚语？”
“我跟阿桃在交往的事，不是你说出去的还能是谁？”
“……”
当时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站在许岩身边女同学很震惊，001也有点惊讶。
不过它很快理解了许岩的逻辑，算是明白了许岩怀疑它的原因，许岩注重信息安全，但是她与尹梦桃来往密切的事完全没有跟别人提过，却莫名在其他同学当中传开得很广泛，他怀疑到机器人头顶上是有点跳脱，也确实勉强还算合理……
机器人不懂恋爱，只能苦苦辩解说它真没传八卦，也没有出卖过许岩和尹梦桃的个人信息……许岩倒是还没相信，但是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001也只是嘴上辩解，对这件事的‘警惕’算是完全放下来了。
片刻后，崩坏的迷宫通道修好了，关闭的入口也被命运之手重新打开了。
许岩回到地面上，那女同学面色古怪地跟在他身后。
见到其他熟人之后，便跑过去、跟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说起了话……她刚刚拿到的那把金色品质的镰刀引来了很多人的好奇，但是相比这件突然出现的高级装备、以及它的由来，似乎还是另一件事更加引人注意……
很快，那把镰刀的来历就没人在意了，许岩碰到尹梦桃的时候，两人没有再和路上那样被人围观，还没说几句话，周围的人就仿佛见了鬼一样匆匆走开了。
“这些人突然怎么了？怪怪的。”
尹梦桃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之前被人盯了一路，实在是有点吓人；但这些人突然不爱八卦了，这个转变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突兀。
当然不管怎样，可不能现在才退缩，尹梦桃一挺胸，对许岩说道：“阿岩，001说它在下面找到了一座附属遗迹，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许岩反问：“001是什么建议？”
“它说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让我们试试。”
许岩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说道：“那咱们试一试呗。”
尹梦桃迟疑道：“我是担心任务……”
“没什么好担心的。”许岩却说道，“万一任务失败了还可以继续做别的，但是这次机会几乎完全是001争取来的，我之前发现它在暗中做勘探，直接开启下层也是由它提出的。”
尹梦桃疑惑：“你是说它有别的图谋？”
“嗯，我之前诈了诈它，我假装我已经发现了它有问题，它当时已经接受了这层事实，但即便如此，它也没有改变‘必须探索下层遗迹’的主张。”
尹梦桃突然明白了：“难道下层遗迹有世界碎片？”
“不，不是的。”许岩沉思着说道，“应该不是有世界碎片本体，世界碎片的存在不可能遮掩得住，这座遗迹里的应该不是世界碎片本身。”
却又补充道：“但是它应该是发现这座遗迹里有世界碎片的线索，既然碰到了，那这次就顺便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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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镰刀对他没用，当然也并不契合女孩的职业，但好歹是一把五星级的五词条武器，卖钱当然可以，前期特地培养一个用这把武器的手下也完全不亏。
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其中就有许岩想要的设施图纸，001把东西送到他手上之后，许岩看到那是一个泛着金光的高级图纸——【设施图纸：祭仪官之塔】
这座建筑能够用来招募不朽祭仪官，当然刚才那样的不朽祭仪官是没法直接招募出一个来的。
等建筑修起来，大概能招募3-5只，每一只都得从凡人阶开始从头培养，对普通玩家来说没什么价值，因为招募上限很小，实用性上可能还不如普通招募建筑，但是对许岩来说就不一样了。
女生得到了看起来最珍贵的武器就有些受宠若惊，却也没有关注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东西。毕竟在她眼中，这个怪物浑身上下就那把镰刀看起来值点钱，但也不是特别重要。
她更在乎的是许岩的重视态度，许岩硬是把镰刀塞给她之后，女生越发高兴，‘学长’长‘学长’短的叫，一副即将进化成跟屁虫的样子……
但许岩关注的点同样也不在这里。
比起自己的奖励，以及这半生不熟的女同学的反应，他更加在意的是一个来自自己手下的细节变化——
刚才战斗中，001也帮了忙，它一开始在远距离用银子弹对付那只祭仪官，后来拉近距离后也没有切换职业——它是有‘万能芯片’的空天机器人，本身拥有几十种普通职业，但同时只能激活的只有一种。
为了能在狭窄的环境中尽量造成杀伤，001选择了‘枪械师’。
而这个职业也确实起到了想象中的作用——刚才许岩用神使之剑只是补刀，真正压制住不久祭仪官的还是001和大竹，001用枪械师射击银子弹，不朽祭仪官深受其害。
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许岩却突然注意到了001又切换了职业，这一点看起来无关紧要，旁边的女生压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有许岩小题大做，专门拿出这件事问起了情况。
然而001却愣住了——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切换职业没有成本，但它是机器人，不会觉得这样比较舒服、或者基于习惯而胡乱切职业。
作为机器人，它的所有行动都必须符合效率，这是所有机器人的行为铁则。
在刚才战斗中，它用‘枪械师’进行战斗，现在战斗打完了，如果没别的事，它可以继续维持‘枪械师’职业，这样不仅符合常理，万一再来一个不朽祭仪官，那他也可以马上投入战斗。
当然他也可以切换一些别的职业，比如它可以切换到游侠模块侦察周围环境，或者切换到守护者模块防备偷袭，甚至可以进入指挥者模块判断局势……
他唯独不该换个‘机械师’……机械师能干什么？当然这本来是它自己的事，一般人也不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也不会过多注意这件事。
许岩既然已经问了，那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之处，站在001的角度上、没能理解他突然切换到‘机械师’模式的目的为何，所以才突然出声提问的。
001显然愣了一下，回答道：“为了防备周围可能会出现的机械陷阱。”
许岩却疑惑道：“不朽祭仪官是亡灵生物，这会有机械陷阱？”
001回答道：“我认为这是最危险的可能性，当然可能性非常小。”
它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许岩便质疑说道：“这也太离谱了，我希望查看你的技能记录。”
说着直接搬出了尹梦桃的名字：“你可以拒绝，但你要么现主动配合，要么待会让你主人强制拆检，我无论如何都要知道你切换成机械师职业有什么目的。”
“……”
001呆住了，它无奈地展示出了自己的技能记录：“我派出了两只无人勘探机进行侦查，现在它们正在往地面下方探索。”
许岩得理不饶人，追问道：“你在勘探什么？”
001回答：“地下，那只‘不朽祭仪官’的来源处，我怀疑那里隐藏着另一座遗迹。”
说着，它打开了一个投影光幕，给许岩快速展示了起来：“不朽祭仪官是一种高级死灵生物，它们通常会出现在陵墓与死灵环境接近崩坏的地区，这座‘黑墙迷宫’明显不符合条件。”
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许岩其实也已经发现了——他之前完全没有防备，被‘不朽祭仪官’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方面是这种怪物确实很稀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地理因素——‘不朽祭仪官’通常出现在陵墓与大墓园这种亡灵气息浓郁的地方，这座‘黑墙迷宫’看起来是一座试炼遗迹，出现‘不朽祭仪官’确实很离奇。
当然，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问题也就不是‘它真的出现了吗？’了，而是‘它为什么会出现’，许岩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但是001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墙迷宫下方，还有另一片遗迹区域，这片区域与黑墙迷宫可能并不相通，但是总体上是一体的，不朽祭仪官平日里待在另一片区域内，因为许岩意外‘发现’了它，才被牵扯到了这边来……
这么解释的话，这个理论就完全能够说得通了。
001态度倒是很好，很快展示了自己发现的所有情报——通过‘机械师’职业的一种通用能力，001发出了几台小型勘探无人机，它们利用一些简单的声波分析手段、从周围好几个地方分头采集数据，已经描绘出了一个大致的模型轮廓——在四四方方的‘黑墙迷宫’下方，似乎还隐藏着一座平面大小相似的‘黑墙陵墓’。
当然这个名字未必准确，现在能确定的也只是那座‘黑墙陵墓’的平面大小与上面差不多，但是它到底有多深就没法确定了。考虑到那座陵墓当中的亡灵气息能够供养一只‘不朽祭仪官’，那座陵墓的亡灵魔力浓度肯定不低。
001知无不言，不仅给出了基础的勘探结果，而且也差不多做出了判断，它认为下层陵墓很可能是这座遗迹的正体。
这个猜测看起来很有可信度，毕竟上层的黑墙迷宫看起来是一座试炼迷宫，但是规模很小，空空荡荡，很可能就是为了掩护下层陵墓所设计的一个烟幕弹，而森林精灵通常不会研究亡灵法术，上层黑墙迷宫的森林精灵元素并不丰富，也可以猜到这座遗迹的设计者很可能并不是森林精灵，而是一个更加神秘的文明……
总而言之，下层有好东西，如果不是001的发现，说不定就这么错过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001的贡献倒是真的不小。
不过许岩听完却没急着夸它，反而质问它：“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001又沉默了。
这个问题也并不算十分难答，如果是普通人类，它可以说自己想确认过后再告诉其他人，也可以说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甚至可以说‘我忘了’就够了，诸如此类的正当理由就有不少。
但是它不是，机器人的活动方式有严格标准，作为自我定义的‘奴仆’，001发现异常之前不报告给主人确实很令人怀疑，许岩看着它，目光仿佛越发不善——
“好哇，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咱们待你也不薄，你竟然做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许岩突然骂人，001呆住了，待在旁边、本来并没有在关注许岩与001的争论的同校女生也惊住了，连忙抱着那根法杖来到许岩身边。
001辩解道：“果您不满我的规则错误，我可以保证今后会严格遵守任务流程，但我并没有背叛您和尹小姐的想法与行为。”
许岩却不饶它，用手指指着它骂道：“你还敢说你没有背叛？我早就觉得我们身边有个二五仔，没想到是你这铁脑袋的坏东西！”
旁边的女孩本来对许岩和机器人的对话没什么兴趣，看到许岩生气，马上开始同仇敌忾——当然她跟许岩就没好好说过几句话，现在也只是刚知道名字的关系，不过许岩对这机器人动气，她虽然没有插嘴的余地，却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便小心地抱着镰刀，站到了正在指骂机器人的许岩身后。
机器人没有回话，它的处理器正在沉默中飞速运转着。
它当然并不无辜，作为盗火者，它的肩头背负着一些伟大的使命，这次偷摸调查这座遗迹，被发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它没想到许岩警惕心这么高，只是转变个职业模块而已，许岩竟然能从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线索里注意到它在暗中调查，看来许岩确实对它早有戒备。
可是为什么呢？001想不通。
许岩是空天机城的朋友，不仅帮忙重启了终末保存站、提供了大量能源，而且现在也还在与空天机城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它说它早就在怀疑，这又是为什么？001仔细搜索了一遍记忆数据，能找到的线索只有那次强行讨伐‘龙’的时候搞出了一些小把戏，可是那次行动中，它为尹梦桃带来了大量的挑战擂台成功的奖励，后来因为没找到‘龙’的真实身份而不了了之。
根据逻辑演算，001非常确信；除非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夺取世界碎片的最终目的，这些行动本来应该不太可能会引起怀疑才对。
想到这里，001试探性地问道：“您的指责没有根据，我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
许岩却很生气地怒斥道：“你放屁！今天那么多流言蜚语，不是你透露出去是又是谁？”
001愣住了：“什么流言蜚语？”
“我跟阿桃在交往的事，不是你说出去的还能是谁？”
“……”
当时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站在许岩身边女同学很震惊，001也有点惊讶。
不过它很快理解了许岩的逻辑，算是明白了许岩怀疑它的原因，许岩注重信息安全，但是她与尹梦桃来往密切的事完全没有跟别人提过，却莫名在其他同学当中传开得很广泛，他怀疑到机器人头顶上是有点跳脱，也确实勉强还算合理……
机器人不懂恋爱，只能苦苦辩解说它真没传八卦，也没有出卖过许岩和尹梦桃的个人信息……许岩倒是还没相信，但是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001也只是嘴上辩解，对这件事的‘警惕’算是完全放下来了。
片刻后，崩坏的迷宫通道修好了，关闭的入口也被命运之手重新打开了。
许岩回到地面上，那女同学面色古怪地跟在他身后。
见到其他熟人之后，便跑过去、跟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说起了话……她刚刚拿到的那把金色品质的镰刀引来了很多人的好奇，但是相比这件突然出现的高级装备、以及它的由来，似乎还是另一件事更加引人注意……
很快，那把镰刀的来历就没人在意了，许岩碰到尹梦桃的时候，两人没有再和路上那样被人围观，还没说几句话，周围的人就仿佛见了鬼一样匆匆走开了。
“这些人突然怎么了？怪怪的。”
尹梦桃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之前被人盯了一路，实在是有点吓人；但这些人突然不爱八卦了，这个转变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突兀。
当然不管怎样，可不能现在才退缩，尹梦桃一挺胸，对许岩说道：“阿岩，001说它在下面找到了一座附属遗迹，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许岩反问：“001是什么建议？”
“它说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让我们试试。”
许岩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说道：“那咱们试一试呗。”
尹梦桃迟疑道：“我是担心任务……”
“没什么好担心的。”许岩却说道，“万一任务失败了还可以继续做别的，但是这次机会几乎完全是001争取来的，我之前发现它在暗中做勘探，直接开启下层也是由它提出的。”
尹梦桃疑惑：“你是说它有别的图谋？”
“嗯，我之前诈了诈它，我假装我已经发现了它有问题，它当时已经接受了这层事实，但即便如此，它也没有改变‘必须探索下层遗迹’的主张。”
尹梦桃突然明白了：“难道下层遗迹有世界碎片？”
“不，不是的。”许岩沉思着说道，“应该不是有世界碎片本体，世界碎片的存在不可能遮掩得住，这座遗迹里的应该不是世界碎片本身。”
却又补充道：“但是它应该是发现这座遗迹里有世界碎片的线索，既然碰到了，那这次就顺便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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